陈金默将鱼块洗净,在鱼块两侧划开口子,和入面粉,加入适量水调成糊,均匀涂抹在鱼身上。
把鱼顺锅边划入油锅内,边炸边向鱼身上浇热油,中火炸至鱼皮变酥。捞出炸好的鲤鱼放入鱼盘中。锅内留底油,爆香葱姜蒜粒……
陈金默做鱼的手法老道无比,很快的一盘糖醋鱼块就做好了。
一大盘的糖醋鱼块,一木桶的香米饭,再带上一大壶香茶,这就成了陈金默在高家的第一顿晚餐。
夜幕的烛光照亮老堂子的桌案,父子二人一边吃着鱼,一边聊着天。
比起来之前刚刚见面时候的生分,现在氛围上和煦了很多。
高起强管陈金默叫老默。
陈金默管高起强叫强叔。
陈金默夹了一块糖醋鱼脊给了高起强,“这是灵鱼背部最好的位置!强叔尝尝。”
高起强呵呵笑道,“阿彪之前从来没有给我夹过菜,你这孝顺,我还是头一遭啊!”
陈金默笑道,“强叔,你知道我鱼铺昨晚起火是谁干的吗?”
高起强放下了筷子,看着陈金默,“起火,你丢东西了吗?”
陈金默摇头,“没有。”
高起强道,“这不就行了?没丢东西,那就不叫事儿。”
陈金默扒着自己的米饭,心里明白高起强这话是自己别再去追究鱼铺起火的事儿了。
那只能说明一件事,这事儿自己参合不动,甚至高起强自己都不想参合,不想让自己知道。
那么看来,高起强现在的主要目光是想把目光放在临安城内。
主要是调查阿彪的死因,而不是说调查老头和演武堂令。
很快晚餐结束,陈金默收拾起来碗筷,高起强坐在一侧喝着茶道,“今夜我要出去一趟,你在家里呆着。”
陈金默道,“是。”
高起强又道,“今晚可能会有人来找你,他给你聊什么,你就给他聊什么。”
陈金默道,“是。”
高起强歪着头想了想又道,“西厢房有一套我当年的旧衣服,你去换上,不要老是弄一身鱼腥味,毕竟是高家大少了,人要能屈能伸,你屈的时代已经过去了,现在该伸了。”
陈金默道,“好。”
高起强背着手,踱步离开了堂口。
陈金默洗涮完碗筷,换上了高起强留下的旧行头。
这是一身很考究的武人衫,这种武人衫和老家地球的锦衣卫的飞鱼服很像,但是没有飞鱼服那种精致和死板,而是充满了武人的描绘和刺绣,衣服材质也不只是丝绸,更多的用了皮革,碎银片,在保证自己飒爽英姿的同时,关节骨节位置都有甲胄包裹。
陈金默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阴鹫冷漠的眼神,平平无奇的五官,怎么看都和高家大少四个字匹配不上。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是老管家。
老管家慌里慌张的走了来,“大少爷,衙门来人了,找老爷的,可老爷不在,要不您要去接见一下?”
陈金默道,“来了几个公差?”
老管家道,“一个。”
陈金默随着老管家来到了高家正厅。
这里的装修装潢很上档次,金银丝绸,文玩古画,应有尽有,尤其是正厅上还有谦和堂三个字,让整个厅堂颇为体面。
公差已经在厅堂喝茶了,而这捕快不是别人,正是之前问过陈金默话的那个陆百户。
陆百户看着陈金默,眼里漏出几分复杂神色,可还是起身笑道,“人都说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陈大少这才一天不见,我就得刮目相看啊!”
陈金默笑道,“陆百户客气了,不知道陆百户深夜找家父有什么要事?”
陆百户看了一眼老管家,老管家识趣的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谦和堂里,烛火熠熠,昏暗光线下的陆百户脸颊略显阴暗。
陆百户沉思了一会后,看着陈金默道,“高起强去哪里了?”
陈金默铭记高起强的话,对陆寒道,“无可奉告。”
陆百户盯着陈金默,“老默,我不希望你搅合进这一潭浑水里!告诉我高起强的行踪!”
陈金默道,“我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至于浑水,我也不太懂。”
“你给我揣着明白装糊涂对不对!”陆百户忍不住了,站了起来,“都这个时候了,你还给我装糊涂!老默,以前在菜市口你不是这样的!你不是利益轻重分的很清楚的么!你现在是糊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