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贾琼更想北上东顾扶桑,但眼下先要给脚下踢开绊子再说,东南平,则四海平,再自高丽跳进扶桑方不负大丈夫之憾也。
与不热商谈,便不能要薛宝琴通译了,换来薛蝌坐自己身后,贾琼谆谆教诲起来不热。
“暹罗、真腊、茜香、安南、缅甸五地皆是我北明属国,断不能容尔等踏足。便如贵国所占之奥地利一般,可容他人下脚?”
贾琼是在给不热的脸上贴金,打了三十年,高卢也未征服奥地利,反而还被英吉利给偷了家。
但你对着一位高卢人就要这么说,他会很快认同,并与你结成朋友。
不热五旬左右,哦了一声,隔着桌子要与贾琼相拥,被贾琼伸出去的手给握住了。
“我愿意相信此次是个误会,但是总督阁下,您作为我的俘虏,是不是需要一些代价,才能获得您的自由呢?”
“你肯放我走?”薛蝌如实的翻过来这句话。
贾琼笑起来尽显纯良:“去天竺吧,别让英吉利人看不起高卢人,我不喜欢,因为阁下这位高卢人是我的朋友。教给您一句我们中央帝国的话,不打不相识。”
不管是现在的高卢,还是革命成功后的法兰西,他们的眼睛始终盯着的是欧罗巴。
第一个喊出朕之土地日永不落的便是高卢人,并且还和腐英是死敌。
身为穿越者,一眼看穿历史走向如同圣人一般,不把他们当做刍狗,岂不是失了圣位。
天竺如今正在被腐英蹂躏,高卢人也该早些过去才是,别总盯着安南不放。
不热摊摊双手:“我的兵力不够,根本无法与必腐们争地盘。”
腐英这一叫法的由来便从与此,必腐指的是半生的牛肉,腐英们对世界农业的贡献仅限于疯牛,除此,他们根本不会吃饭,不热代表着高卢人正统的看法。
“必腐?这个词太妙了!不热阁下,我一直以为必腐们只吃两个菜,土豆和土豆。”
两个辱英的家伙哈哈大笑,薛蝌不懂其中的梗。
谈不通的地方就骂必腐,两位一天之内就达成了共识,经缅甸打一条通道去天竺,若是不热总督打不过必腐,还可以自这条通道跑回真腊来。
东山那伙溃兵俘虏正好用的上,还有真腊这里刚刚抓的“叛军”,一并送过去供不热阁下驱使。
后勤粮草则由贾琼负责,但不热要把火药和炼钢的配方交出来,以作为他的赎身之资。
看在一座金矿五成的面子上,不热忘却了这可能是卖国的行径,那将是他自己独有的份额,与高卢无关。
一直聊到了天亮,两位此地能代表两国之人,签下了文书协定,交出配方之日,不热先生便能召集他的人手去天竺了。
另一边的贾蓉也回到了升龙府,将贾琼之见说给了王爷听。
南安王爷一颗七上八下的心,终于落地。
“不愧是国公家的后裔子弟,这份远见着实令人惊叹!怪不得圣上封他做副使,柳芳兄,你我也不可薄了此子啊。”
柳芳挥手命贾蓉退下,与王爷密谈:“贾珍已死,宁国府这边便出不得力了,以我之见,给贾琼抬宗,送他一个宁国府大宗!不!不不,还不够!干脆,将贾家整个送到他的手中,助他成其族长也!得此子的相助,胜贾珍多矣!”
王爷咂咂嘴:“抬宗之事倒是好说,宗人府那里也是咱们的人,贾家便有不同之见,也得捏着鼻子认了。但这个族长,外人插不上手吧?”
柳芳诶了一声:“王爷怎地忘了他家在宫中的那个贵妃?让她发句话,此事必成。”
“拿什么喂饱她呢?”
南安王爷思量甚久后,一拍桌子说道:“拱她晋皇贵妃!”
柳芳哈哈大笑,当今有中宫皇后,却无皇贵妃,也有尊重皇后之意,只你一人为妻,余者皆是妾。
“那我理国公府这事...?”
王爷爽快至极:“推到贾珍父子身上。东平王爷那里给你补一份广西征粮的凭证,他才是一西一南两支大军的筹措使。你也是上了贾珍的当,才误信与他。”
柳芳咬着牙说道:“不够,是贾珍、贾蓉父子通敌在前,引我入彀,叵耐贾蓉还暗算与我,致使押粮大军失去主帅,才一败涂地。”
“就这么说吧。”南安认可了这个说法,提笔写了几封信,其中还有给贾琼的一封,极尽拉拢之意,想脱困之心跃然纸上。
而贾蓉出去后,便找了赖尚荣:“如何能除掉柳芳呢?我观他对我已有杀意,等他脱困时,便会动手了。”
赖尚荣轻笑:“洋兵在我等之手,随便走个火的事,王爷还能揪住不放?日后便是问起来,也难找对证不是。”
贾蓉大喜:“好!我将粮草来往账簿交给赖兄,请替我转交我六叔,请他替我上本参柳芳,我让他死一家子的人。”
等南安的信到了京城后,贾家已经乱成了一团,宗人府忽然给贾琼强行抬了宗,宫中的娘娘也发了话,薛宝钗给贾琼留下,送探春和黛玉走,安南日后是朝廷必争之地,早一点布下强力后手,便能早一日夺得先机。
不可不说,贾元春识人极明,纵观她的姊妹中,唯探春可用。
薛、林两位强则强矣,但都不是自家人,只能为辅。
其实也是学着甄家的样子,拿女人做刀剑,剑指安南。
贾宝玉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