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闪目观瞧,只见这些骑兵皆身穿皮甲,手持染血弯刀,背弓带箭,面带横肉,身形彪悍魁梧,连人带马都有未干血迹,似乎刚杀过人。
“不好!是鲜卑骑兵!”
赵云最先反应过来,连忙出声提醒众人,可是鲜卑骑兵们早已经发现他们了。
“哈哈哈哈,放箭!射杀汉狗!”
随着鲜卑头目一声令下,骑兵们纷纷换弓在手,张弓搭箭展开骑射。
嗖——嗖——嗖——
千余支利箭破空而来,空中矢之疾,曳长声之雨蝗,一时间,两百余乡勇,中箭者死尸伏地,血流不止,惨叫声一片。
“大兄快走!”
薛礼张弓搭箭奋起反击,怎奈鲜卑骑兵众多,非是一弓之力可抗,薛礼快速射出三箭,杀死三名鲜卑骑兵,不敢纠缠,和关羽等人拍马向南狂奔。
后面鲜卑骑兵紧追不舍,展开追击骑射,骑兵乡勇纷纷中箭坠马,薛礼纵马反射,鲜卑中箭落马者十余人。
鲜卑余众见薛礼箭术精湛,当即勒马驻足,不再追赶,回头尽取遗留钱粮辎重,包括赵国金块,大多落入鲜卑手中。
两百余人,最后只有他们四人逃脱,待几人奔至一处山丘勒马停住。
关羽看向身旁三人,不由得痛心疾首,悲愤之情油然而生。
关羽怒曰:“鲜卑狗贼,某必屠之!”
赵云双目含泪,曰:“皆因吾乱出主意,否则不会有此番磨难。”
关羽曰:“三弟,此事不怪汝,只怪鲜卑狗贼欺人太甚!”
薛礼曰:“三弟,莫要自责,此事不怪汝,此番血债,日后定要百倍讨回!”
张雷公挠了挠大脑袋,问曰:“主公,现在该咋整啊?”
关羽谓三人曰:“不若去往豫州,某等包袱里还有些金块,豫州之地富庶,可招募士卒,重整旗鼓。”
众人皆点头同意,四人纵马向南驰去。
薛礼的心中不禁感慨万千,他深感世事难料,难道那些金块当真与鲜卑有缘?怎么绕来绕去还是跑到鲜卑族手里呢?并且提前了好几百年,真的是令人唏嘘。
本来想截胡这批宝藏,没想到成就了鲜卑人,这样一来,鲜卑岂不是会提前建立北魏?不行,这批金块必须夺回,绝不能如此便宜鲜卑狗杂种!
不提薛礼心中思绪,单说此时的赵云,他深感内疚,认为都是自己惹的祸,如果当时不提议去雁门,就不会遇到鲜卑骑兵,金块和粮食就不会丢失,乡勇也不会死亡。
赵云的心里自责不已。
关羽现在也有思绪,他想的不是金块和粮食,他想的是血海深仇,两百多乡勇全死了,此刻他极度痛恨鲜卑人,暗自决心,以后一定要灭掉鲜卑骑兵,把他们的族人赶出草原,最好赶到极寒之地,冻死这帮畜生。
张雷公此刻也有思绪,他想的是以后要练习骑射,必须练习,万一以后再遇到鲜卑狗,也能像薛礼那样反击,省得只有逃命的份。
四人一路向南,沿着太行山脚行进,时不时的进山狩猎,渴了就喝溪水。夜间就在林中搭窝棚,点篝火入睡。
因为要吃喝歇息,赶路的速度自然慢了下来,所幸这一路上都能打到猎物,关羽还是用老办法,烟熏肉干,还是这东西管用。
要说这人呐,没有一直幸运的,也没有一直倒霉的,世间之事总是如此多变,让人猝不及防。
几天后,待四人行至壶关附近之时,居然遇到了老熟人。
谁呀?
张飞!
原来张飞于涿郡起兵,聚集了数百乡勇,散尽家财,打造兵刃甲胄,后来奉幽州刺史刘虞的命令,前往冀州支援官军作战。
张飞骁勇善战,与官军协作,屡次大破黄巾贼寇,此时正在壶关休整,张飞的大营正屯扎在山口。
张飞外出狩猎,正好遇见关羽四人,遂邀请四人到了营内饮酒叙谈。
薛礼笑曰:“翼德兄,想不到汝还打过张白骑,这可真是巧,张白骑被吾一箭穿喉而亡。”
张飞曰:“杀得好,俺恨透此贼,害了俺百余乡勇之命,如此也算是大仇得报。”
薛礼曰:“翼德兄可知豫州情形如何?”
张飞摇头曰:“俺不知,俺只知道张角贼道在广宗城,冀州集结大批贼寇,欲与朝廷大军决战。”
关羽问曰:“翼德可知河东形势如何?”
张飞曰:“俺听说河东有贼寇一方渠帅,此贼名叫杨奉,麾下聚众万余,霸占河东安邑,似有进击关中之意。”
关羽陷入沉思,他想到了自己的妻室,有心回河东接走胡氏,但又恐无处安身,实在是苦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