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已经开拔了四五天了,除却给黑牛的两千人以外,跟随刘辩的仅只三千白波军精锐以及两千弓箭手了,虽说只有五千余人,然则鲜衣怒马、装备精良,一路之上虽有尾随之敌,却也是无人敢攻来。
刘辩一身戎装骑跨在撕风马背上,玄色披风迎着朔风猎猎作响,大将曲阿策马上前沉声道:“殿下,身为的尾巴要不要”
“不需要,留给后面的黑牛她们吧。”刘辩摇摇头,嘴角垫起一丝笑容,昨天黑牛已经遣人前来传信,陆陆续续的招降了近四千黄巾贼军,而且其中半数都是身强力壮的之人。
尤其徐晃、阎行、徐盛、曲阿等人实在是太过优秀,而黑牛又一向是属于沉默寡言的汉子,是以刘辩还真没注意黑牛已经成长到了如此地步,在接到黑牛的情报的同时,杨奉、韩魁的情报也纷纷送达。
情报中详细的描述了黑牛一系列手段,刘辩知道其中必有夸张之言,然则大抵应当属实,如此也就是说当初最早追随的他的四人小队,除了早已死去的二子以外,剩下的三人基本上算是可独当一面之才了。
这一会的狂风似乎渐渐的熄灭了怒火,风力逐渐的减最后清风徐徐,炎炎烈日之下吹在脸上格外的舒服,手搭凉棚遥遥望去,仍然不见北海都城,不过前面极目之处却又炊烟渺渺升起,应当是一个小镇子。
“殿下,我军行军已经半日,不如到前面的小镇子歇歇脚,顺便让将士们补充些水。”程昱手搭凉棚,显然也是瞧见了前面的小镇子。
刘辩轻轻颔首,人数一旦过千,无论是吃穿用度还是行军赶路,与千人以下完全不同,但说行军赶路,若无战事吃紧,很少有将领会加速前进,基本上每日行军不过几十里,最大限度的保证士兵的体力,避免当遭敌军袭击时,而己方士兵却马疲人倦,这无疑是找死的行为。
当然前方战事吃紧,自然是另当别算。
前方的小镇子其实不大,更准确来说应该是小镇子介于小村子之间,更多的像是一个村子,之说这么说是因为村子与镇子最大的区别在于有无御敌的城墙。
只是这个村子里周围虽有低矮的城墙,却早已年久失修,且又多是残垣断壁,村子里虽有住户却也不多,大约百余户,当然比一般的小村子的人数要多一点。
“籁老三,别他娘的给脸不要脸,你们今天敢动婶子娘俩一个指头,老子断了你剩下的那条腿!”一声气势汹汹的怒喝声,自一栋破旧的土屋前传来。
土屋门口站着百十余口人,有拿着农具身强力壮的汉子,也有拿着面杖、厨刀的妇人,甚至还有拿着弹弓躲在大人后面的孩子,为首一名汉子赤裸着上身,胸前肌肉块块坟起,极是惹眼,长得更是磅粗腰圆,,手臂上青筋环绕,手中还拿着一把血迹斑斑的钢叉,浓眉虎目,杀气腾腾,的盯着对面的瘸了一条腿的籁老三。
说起来籁老三这条瘸腿不是天生的,而是被人硬生生打折,而打折他这条腿的人正是土屋里老态龙钟妇人的儿子,籁老三好不容易逮到老妇人儿子外出不归的机会前来寻仇,却没料到村子里人尽皆护着这老不死的妇人。
没办法,谁让他在村子里竟干偷鸡摸狗、横行霸道、为非作歹之事呢,三番两次不得手,籁老三一怒之下竟是投靠了黄巾贼寇,施展花言巧语诱的贼寇首领前来掠夺村庄。
只是能生存在这乱世,没有点本事早就死无葬身之地里,村子里正早已与大伙有言在先,一家遭难,百家拒敌,是以当籁老三引着这只贼兵前来的时候,里正早已组织村民准备御敌了。
其实这并非这座村子首创,抱团御敌最著名的当属谯国人许褚家族了,当年黄巾席卷天下,有贼兵入寇许褚庄子,许褚以一人之力大败贼军,自此再无贼军一兵一卒敢入寇许家庄,此村子虽无许褚之勇,却更加团结。
籁老三被浓眉虎目的汉子怒斥一声,心中一惊不由的后退一步,险些撞到身后之人,背后传来一声冷哼,籁老三刹那间仿佛吃了豹子胆,又上前一步,恼羞成怒道:“何愣子,老子怕你不成?”
紧接着回过头来,指着土屋,对着身后的汉子满脸谄笑道:“大首领,就是那老不死的儿媳妇,长得水灵灵的,正合适大首领。”
额头裹着土黄抹额的大首领眯了眯双眼,看着严阵以待的村民,嘴角不由的流露出一丝冷笑,他最喜欢的便是看着别人临死前绝望的眼神,凭着这些人怎能抵得住他麾下饿虎般的贼兵?
“除了籁老三说的小娘子,一个不留!”大首领淡淡的说了一声,霎时间早已枕戈待待的黄巾贼兵流露出狞笑,犹如一群亮出獠牙的饿狼,狠狠的扑向软弱的猎物。
“呜呜呜呜”
嘹亮的号角声响彻云霄,正准备和黄巾贼兵拼死的村民们忽然听到一阵悠远深长的牛角号声,而黄巾贼兵也是本能的停止了厮杀,惊疑的抬起头来寻找着号角声的来源。
“轰轰轰”
马蹄踏击大地响起的闷雷声中,大地仿佛能以承受如此庞大的力量,轻轻的颤抖起来,大首领骑在马背上举目四望,瞳孔霎时紧缩,他看到了此生永远难以忘却的一幕。
一骑冰冷冷的疾驰而来,黝黑冰冷的坐骑上裹满了狰狞的铁甲,铁甲关节处缀有尖锐的铁刺,马背上的骑士身材虽然则在眼中确如如山侍立,还有那具狰狞的怪兽头盔,血盘大嘴里露出两排滴血的獠牙
“杀杀杀”
紧接着大地越发的颤抖起来,激烈的喊杀声暴起,冰冷的怪兽身后跟随着一片黑压压的狰狞铁甲,犹如地狱中爬出来的修罗恶鬼,炎热的夏季,竟然令大首领打心底忍不住的发毛。
“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