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卷不断的在许玉,久安县乡绅手中传过,蔡竹月遮挡住了答卷姓名一次次往返于批阅人员之间。
待拿到李温文的答卷时,蔡竹月双手不禁微微颤动了下,稍有慌乱的将写有名字的地方用纸条粘贴遮挡住。
虞阳瞧了这幕,将答卷拿过,在写有名字的地方用力按压,“蔡姑娘,可以慢些,这里都是久安县才子用心之作,万一不慎没遮挡住名字可不好。”
“虞大人教训的是。”蔡竹月很快拿起另外一张答卷,这次稳稳当当的遮掩住了姓名。
如此这般,待四十张答卷全部遮掩好后,蔡竹月一双眸子紧紧盯着先前的那张试卷,她知道是谁的。
按照评判的顺序,到许玉身前了。
蔡竹月四处走动,悄悄的站在了许玉身后。
许玉看着眼前的答卷,眼神一瞥,蔡竹月那点小心思已经被他猜的明白,他观看了一会,问道:“蔡姑娘觉得这篇文章如何?”
“啊...”蔡竹月没想到许玉竟然会发问,一时不知所措,只能委婉的答道:“判卷一事民女不敢妄言,怕有失公正。”
“你是蔡大人的女儿,何况也读了不少书,能看出这篇文章的好坏。”许玉再次朝后一瞥,虽然蔡竹月说是不敢妄言,但目光从未离开过答卷。
这是李温文的答卷。
“既然蔡姑娘不愿说,那我就点评了,文章文笔斐然,所言句句有理有史可循,但观点不乏陈旧,有些政策是已经施行了的。也许答卷之人并不了解,但这并不影响这是一篇佳作。”
“所以许大人给的评价意见是?”蔡竹月小声问道。
“一等!”许玉提笔,缓缓在答卷上书写上了这两字。
“那许大人评阅了这么多答卷,评了多少一等?”蔡竹月再问道。
“只有这一篇。”许玉一阵苦笑,“听闻久安县才子众多,现在看来出类拔萃的只有那么一两个,可惜阮修竹没有参与这场才学考核,如今只剩一个了。”
蔡竹月心如死灰。
渐渐走远。
评阅过程中,台下才子不免交头接耳,有的神色平静有的一脸愁容。
原先若是文章写的不好,在评判之时自己尚且不在,即便惹的判卷之人破口大骂也无关紧要,毕竟评判过程中找不到自己。
但是眼下,已经不止出现“气煞老夫,这破卷我非要撕了不可”这类气话三次了,得亏有身边人拦着,不然当场就会成为一堆碎屑。
有些人见到这幕后,无奈叹息的摇摇头,极为缓慢的后退数步,渐渐消失在县衙内。以致最后在场的才子们,只剩下了一半。
众人对此颇为震惊。
看来久安县才子之名多有滥竽充数之嫌,今后不能安排这么多座位了,必须减半!
有人欢喜有人愁,唯有李温文是真正的神色自若。
“他是真有这样做的底气。”许玉感慨一声,上前三步,咳嗽三声,朗声道:“现在由本官宣布今日才学考核选拔的名次。”
所有才子皆是聚精会神,若是能在前五之列,极有可能有官做,也不枉这些年的读书。
“第一名,李温文。”
此话一出,全场骤然间噤声,纷纷朝李温文投去惊讶的目光,第一怎会是他?
蔡竹月虽早有准备,但在听到是第一的名次是李温文后,坐在椅子上的她出神许久。
戏子拿了个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