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姬冉做完一套动作,只听嘭的一声,姬冉的房门被那人直接踹成了两半。
姬冉站在门前,用愤怒的眼神盯着对方。
而后拿起放在桌子上的镇尺,就砸向了对方。
对方灵巧的躲避开后,刚想嘲笑姬冉几句,就看到姬冉整个人已经冲了过来,右手里还拿着另一个镇尺。
同时左手的砚台也被姬冉顺势泼出。
那人赶忙躲闪,但身上还是淋上了不少墨水。
同时墨水也打乱了那人的步伐,被姬冉看准时机,把手中镇尺投掷了出去,结果正中那人闪身的节点,令其摔倒在地。
这时姬冉捡起了刚开始丢出去的第一个镇尺,骑在那人身上就开始对着脑袋猛砸。
最终那人在头破血流的哀嚎中,因失血过多晕倒了。
公孙存德看着眼前这一幕,脸色顿时阴沉下来。他找到学宫中的管事,带那年轻人下去疗伤。
问姬冉道:“发生了什么事?”
姬冉指着被踹成两半的门,又指了指被抬走的年轻人。说道:“踹门!抢房间!”
公孙存德听后,脸色更加阴沉,不过还是问姬冉道:“我名家一向以理服人,你为何不与他讲理?”
姬冉回道:“讲了,不听。直接,踹门。”
此时公孙存德可以确认,那人要不就是宫中派出来试探田虔的,要不就是一个愣头青。
他也不再多言,转身离开了。学宫的管理人员很快修好了房门。
于是,姬冉若无其事的继续他的生活。
三日后,君太后收到一封奏疏:“臣闻:求木之长者,必固其根本;欲流之远者,必浚其泉源;思国之安者,必积其德义。”
“源不深而望流之远,根不固而求木之长,德不厚而思国之安,臣虽下愚,知其不可,而况于明哲乎?”
“人君当神器之重,居域中之大,将崇极天之峻,永保无疆之休。”
“不念居安思危,戒奢以俭,德不处其厚,情不胜其欲,斯亦伐根以求木茂,塞源而欲流长也。”
这正是公孙存德上奏,劝谏君王要修德行,却又不说什么事。一时之间让那君太后摸不着头脑。
原来那日被姬冉打的年轻人,并不是君太后派去试探姬冉的,而是王弟假的一个伴读。
王弟假听说姬冉搬去了稷下学宫居住。想起了小时候,被那个贱人田昭仪骗的事情。
于是想报复回来。故而派自己的伴读去教训教训姬冉。哪曾想姬冉这么凶残。
直接把伴读打成重伤不说,还惊动了稷下学宫的公孙存德大夫。
那公孙大夫最是不饶人,凡是都要争个对错。莫说此次本就是王弟假有错在先,就算没错,遇到公孙大夫也会变的有错。
“据说公孙大夫有意收田虔为亲传弟子。那妖星虽然讲话不利索,但是逐年都在变好。一旦他可以正常说话,对于名家来讲,那是莫大的荣誉。”
田假的另一个伴读田一说道:“如果妖星可以正常说话,而后通传七国。名家立时变成可以创造语言奇迹的学说,不会说话的人都能变成能言善辩。可想而知其他国家与士人的反应。”
田假听到伴读的话,也是陷入了沉默。
田一继续建议道:“所以,公孙大夫是不会让那妖星在他眼皮底下出事的。君上还需要再做其他安排。”
田假闻言不耐烦的说道:“安排!安排!还能有什么安排。我就派田二去揍一个八岁的稚童,他竟然被反击成了重伤。真是废物!”
发泄了一会儿之后,田假又问田一道:“你说这事,不会闹到母后那里去吧。”
这次田一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支支吾吾的道:“应该……不会吧!”
田假也不管田一那样子,权当不会,继续道:“给我通知府里的护卫,让他们安排两个人,再去稷下学宫,我倒要看看那小子这次怎么办。”
“田二一个伴读打不过你,我就不信本君的护卫还打不残你。顺便告诉他们,留一口气就行。”
过几日,田假的护卫没来,姬冉的院子倒是多了另外一个人,也是一个青年不过看起来病恹恹的。他也不跟姬冉打招呼,自己搬入了北侧小屋。
未几日,东厢房也有了自己的主人。是一个高大又帅气的青年。这青年每日早上都会在院子中练枪、练拳。虎虎生风,甚是威武。
“这不会是君太后派来引诱我的吧!先让我对武艺感兴趣,等我学上一段时间,如果学的好就找机会弄死我,学的不好也算通过考验。”姬冉心中想着。
不过回头想想,请君入瓮这么高明的把戏,君太后是不懂的。但是姬冉也没有大意,并没有上前去搭讪。依旧每天做着自己的事情。
直到一个月后,有三个壮汉穿着不伦不类的世子服,闯进了院子。这三人正是田假的护卫。
因为这三个护卫不识字,所以无法直接进入稷下学宫,田假也是废了一番手脚,才把他们安排进来。
临行前,田假道:“这次老子废了这么大力气才安排你们去稷下学宫,你们可不要白去了。记住只要不死,一定要狠狠的给我教训他!”
三人齐声道:“唯!”
可惜这次,三人刚踹开院门,还没说什么,其中一人就被一枪扫中,倒飞出去。
却原来是东厢之人,发现有人擅入,本虑乃是贼人,遂一枪刺出。看清面目之后,即刻收枪,进步转身,改刺为蹦,一枪扫飞其中一人。
另外两人见此情景也不敢大意,分分摆起架势,想要出手。其中一人问道:“你是何人,为何攻击我们兄弟?”
东厢主人道:“擅闯学宫弟子院落还问为何打你们。你们是没长脑子吗?”
另外一人眼睛一转,计上心头道:“我们乃是薛君护卫,奉命带王弟虔去见薛君,怎么这位壮士,你要拦截吗?”
东厢主人听闻他们是薛君的人,也觉得麻烦,毕竟这薛君可是齐国第二大纨绔。仗着君太后的宠爱,横行齐国,无所顾忌。
自己不过是赵国来求学的,犯不上得罪。刚刚事出突然,如果他们达成目的,想来他们也不会放在心上。
他收枪而立道:“既然是薛君护卫,想来刚刚是个误会。还请诸位见谅则个。”而后伸手一引,请一人进入。
另一人则是去查看被击飞那人的伤势,发现肋骨有断裂的情况,只好带着倒地之人先去医治。
那护卫进院之后先是四下扫视一番,发现并无不妥。而后径直走向南边小屋。
“殿下,小的是奉薛君的命,请殿下到府上一叙的。薛君说一别数年,非常想念殿下。”那护卫隔着门喊道。
同时护卫心中想道:“我好言相请,你总不至于动手吧,这样把你骗出这鬼地方,你还不是任由老子拿捏!”
姬冉听罢,也知道大概率一个月之前那个愣头青,也是田假的人。这田假不知道抽什么风,硬要跟自己过不去。
于是姬冉道:“今日,有课,稍后,去见,公孙,先生。改日,再去,二哥,府上。”
说罢,便也不再理会护卫。
那护卫听到姬冉如此回答,心中不悦。抬腿就想踹门而入,不过看到院中正看着自己的青年,又放弃了。转身离开了小院。
姬冉也知道,是因为东厢房的主人,这人才会如此干脆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