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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4章天魔阻道

苏砚终于寻到了属于自己的契机,开始冲击生死三玄境。

他的身周原本演绎出来五行生灭,但是渐渐的,草木、火焰、土峰、金兵、水珠这些要素一一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纯粹而无暇的太阴之力。

“夜光何德,死则又育?厥利维何,而顾菟在腹。”

随着心中动念,苏砚身后同步展现出一轮明月,月中孕育出玉兔、蟾蜍、月桂的身影,三者交替出现,又逐一消失。

这还不止,那轮明月忽然一分为三,每轮明月中都有一个身影端坐。

一道是乘坐青色琉璃车辇,白衣帝君打扮的男性身影。

一道是戴星冠,蹑朱履,衣素纱之衣,手执玉简,腰悬玉剑的女性身影。

一道是头生螺发肉髻,左手握拳当腰,右手持莲华,跏坐莲台的男性身影。

此等奇异的征兆一经出现,太阴之力自发向外扩散,以至于谪仙风音都不得不起身步步后退,不然有被彻底同化的风险。

就连交梨仙树,体表都绽放出淡淡的碧绿光华保护自己,否则如此近的距离之下,等苏砚突破完毕,这株仙树很可能被改变本质,成为一株太阴仙树。

风音死死盯住那个头戴星冠的女性身影,神情愈发不可思议,“结璘,真是结璘另外两个是,一个是月净菩萨?还有一个是谁?”

他的低语声无人能听见,场外众多修士也在纷纷往后退去,他们双眼大睁,有些难以置信,这还算是悟道吗?有点离谱了啊大哥,漫天神佛都出来了!

“月者,太阴之精,魄常泛十华之彩,光莹万国;月中帝君、仙官、神吏,万众皆修结璘奔月之道”

随着太阴宝诰的经文,在心中一一流淌而过,苏砚丹田中的月之本源愈发明亮,甚至产生了清脆的破裂声,似乎有什么力量即将破壳而出一般。

与此同时,天渊秘地之外,清明何重天,邀月宫的人自然是早早就将锚点设在此处,方便随时进出。

同时由于大部分人手都倾巢而出,所以清明何重天实施戒严,留守的弟子分做几班日夜巡逻,防止有什么意外发生。

可是就在此时,中央仙山的山腹深处,忽然传出一声轰鸣声!似乎有什么事物炸开了。

御剑巡逻中的弟子们一惊,立刻施展术法,传讯预警,同时往事发地点飞去。

还不等她们靠近,仙山内部忽又飞出一团刺眼月华,它的速度快得可怕,眨眼就击穿封锁状态的锚点,远离清明何重天而去。

秘地之内,仍在与天问派厮杀的素问,忽然脸色一变,她手掌一拍,太阴潮汐如海啸般呼啸而去,一迭三浪,暂时将手握重戟的老者拍飞。

随即素问侧头看向某个方位,那套着枷锁的神秘女子同样如此,明明两人的视线里什么都没有,但是她们依旧有一个目光从左往右移的举动。

当确定“那东西”,落在之前仙人威压传来的方向之时,素问神色有些复杂,随即她又抿嘴一笑,而且嘴角勾起的弧度越来越大,最后竟肆无忌惮地仰天大笑了起来!

“你看到了吗?!之前你还说我傻,如果我继续把你关在那里,此刻就是伱最好的逃跑机会。”

“可惜啊,云霓,天算不如人算,你始终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那神秘女子双拳握紧,面具下的标致脸蛋有些扭曲,她忍不住咬住下唇,咬得鲜血淋漓,可见心中有多么不甘。

交梨仙树下,苏砚依旧在闭目悟道,但是天外忽有一团刺眼的银白色光芒,如同彗星一般从天而降,急急袭向他!

勾陈等人正欲出手拦截,却再次接到幽月传音阻止。

因此那物事最终还是飞向苏砚身前,化作一扇巴掌大小的古朴石门,那门上刻满复杂的花纹图案,主体是十二轮明月,半数沉浸于水中。

“有月十二,此始浴之。”

随着苏砚无意识的呢喃诵念,石门忽然粉碎解体,那十二轮明月旋转着投入他的体内,被月之本源彻底吞噬。

这正是邀月宫代代传承的,来自于女和月母【常羲】的力量。

先前素问以此宝将前任宫主封禁,任对方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挣脱这份力量逃离。

苏砚当初见到这扇石门之时,就感知到月之本源有些蠢蠢欲动,但是他压制住了那种本能,不希望破坏素问的布置。

直到此刻,随着他陷入特殊的悟道状态中,月之本源失去约束,直接将那份力量吸引了过来,使自身更趋于完美无瑕之境。

融入女和月母之力,苏砚身上的气息再生变化,他身后多出十二轮小一号的明月,它们的月相各不相同,从新月,蛾眉,上弦,渐盈,满月,渐亏,下弦,残月,到晦月。

十二轮月缓缓转动,带着时间流逝的厚重感,就如同一年的十二个月份,又像是一天的十二个时辰。

“常羲?”风音更加看不懂了,只觉得眼前此人身上充满了谜团

月之本源的力量在汩汩流出,涌入苏砚四肢百脉,乃至神魂之中,促使元神逐渐成型。

苏砚心中也在统合过往所学,从最早的《极战诀》,到《太阴月华灵素经》,到《琅嬛天书》,到《太阴帝君结璘月魄宝诰》,到《磨镜录》,到《清微道化初弦玉箓》,到《诸果妙无始青之炁元功》。

剑法则是从《无生杀剑》,到《化微剑法》,再到《帝君剑道真解》。

诸篇百要流淌于心间,取其精华,去其糟粕,以太阴宝诰为核心,走出独属于他的道。

这种感悟表现在外,就是苏砚身上散发出的气息越发深奥幽微,难以忖度。

不知不觉间,苏砚忽然发现,自己来到了一处陌生的高山之巅,四周云海茫茫。

说是山巅其实不太准确,因为他脚下可立足之地,还不到一丈方圆,堪堪放得下一张方形石桌,两张鼓腹石凳,再往外便是万丈深渊,跌下去随时会粉身碎骨。

苏砚就坐在石凳上,面前是一局纹枰,他右手拈着一枚白子,似乎正准备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