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六十七章 天命昭昭 在吾一人(1 / 2)我,崇祯,娱乐圈,打钱首页

“你要造反不成?”

朱昊的声音缓慢厚重,在太和殿的盘龙柱和群臣的耳际之间回荡。

再硬气的大臣终归仍然是大臣,最不济的帝王可也是帝王。

终崇祯一朝,即使思宗皇帝再昏聩无能,也没有任何一个大臣敢在朝堂之上跟朱由检公开顶撞。

已经活过一辈子的朱昊对此心知肚明。

朱涯文仍然站在大殿中央,他的脸上满是怒气,好像自己就是那个为生民立命的圣人青天。

只不过在朱昊看来,这样的坚持不过是一個笑话。

是的,的确,乱世天灾之中黎民百姓水深火热,但是大明当时剿抚并重的政策正是叛军反复难平的根本原因!

乱世用重典,领军必酷刑。

如果明末天灾一定会连年不断,那么对于敢于支持叛军的灾民,就必不能手下留情。

对他们的留情和网开一面,最终都会变成倒打一耙,最终烧尽天下的仇怨怒火。

朱昊身穿明黄色日月十二章纹衮龙袍从堂陛的龙椅上走下,他步步坚定果断,以往嬉笑阴损的表情已经在脸上看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巍峨威严如苍穹般深邃的面容。

如果在这明末乱世之中,非要有一个人承担所有因为雷厉风行的霹雳手段而造成的后果的话,那他作为大明的皇帝,必须当仁不让!

让所有的骂名来吧!只要能拯救大明,就算在史书里被文人骂臭骂得狗血淋头,又有什么可怕!

朱昊双眼明亮如龙似虎,他就宛如地府中的恶鬼猛兽,气势逐渐将群臣压垮。

如果换做上一辈子的朱昊,确实没有这么深的理解,也没有这样压迫他人的气势。

那个时候他还天真的幻想着能凭借仁义道德治理天下,只要他遵循了那些东林士人们口中说的以德服人,那天下自然敬服。

但自从在皇位上挣扎了十七年之久,双鬓的青丝也熬成了白发,看见了无数狡诈大臣,也在他最后闭眼之前看见了熊熊燃烧的紫禁城。

在朱昊的身上,自然而然的就拥有了自烈火与污血中涅槃而生的酷烈气势。

也许现在让朱昊回到真正的明代崇祯年间,由于本身才能所限,他还是做不成一个明君。

但他现在至少,可以做一个暴君。

很极致的暴君。

那个崇德敬法的崇祯,已经在白绫上望着燃烧的国都吊死了。

剩下的不过是由所有恨意和狡诈,野蛮和粗鲁融合在一起的残存苟活的躯壳而已。

他走到了朱涯文的面前,二人的距离几乎是脸贴脸。

朱涯文看着朱昊走到了他这么近的地方才停下,生理上感到了极度的不适。

他感觉好像有强烈的危险,就在自己的面前。

朱涯文一开始看着朱昊从堂陛上面走下来,还觉得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

但随着朱昊的步步接近,他开始有一点点喘不上来气的感觉。

这让朱涯文感觉非常不舒服。

他有了一种自己的领域被侵入的生理和心理反感。

过于投入角色的朱涯文,从心理深刻认同自己只是朝中大臣。

他看着朱昊,心里的窒息感越来越强。

朱昊越接近他,他也就越来越喘不过气。

朱涯文不清楚这种喘不上来气来自于什么原因,他只知道在心底或者灵魂深处,一股莫名的恐惧涌上心头。

这种恐惧压得他下意识的躲闪自己的双眼,避免跟朱昊目光相触。

朱涯文几乎是下意识的,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

“微臣惶恐。”

朱涯文向着朱昊后退下拜。

他的脸上在因为羞耻而发烧,语气里尽是委屈和挫败。

在后退一步的瞬间,朱涯文就知道自己从心理上就输了。

明明打算给朱昊一点颜色,但没想到反而成为了朱昊立威的助攻。

仿佛那些痛苦的努力和研习,在朱昊面前不过是些不堪一击的东西。

不过朱涯文不知道,现在站在他面前的朱昊,究竟过去经历过什么可怕的地狱。

朱涯文所谓的研习,只是在书本笔记上认真的看过那个时代的事,看过那么惨烈的情景。

但朱昊是亲眼见到过,他亲耳听到过那绝望的哭喊,和四处流淌的赤血。

金世杰看着朱昊的脸,感觉自己汗毛炸起来了。

也不是说朱昊的脸上有什么可怕。

而是从他的声音,他的动作,他的面容表情里,金世杰感受到了一种强烈的心理暗示。

也许是看花了眼。

在金世杰的眼睛里,朱昊的身影不仅又高又大,从他迎着阳光的背后投下的拉长身影里,金世杰看到的是一路的哭喊与毁灭。

“就算曹文诏兵锋所过,杀戮过甚,那又如何。”

“流民千万,灾民无数,他们拿起锄头时候与普通百姓没有分别,而这些百姓会出现在流民啸聚的地方,本身就有问题。”

“一旦他们受到煽动,或者撕下伪装,拿起武器,狠狠的捅已经经过的官军的屁股,官军腹背受敌该拿谁是问?”

过去的崇祯或许会被道德束缚,无论外表还是内心都以正直磊落为主。

在对待陕西灾民引起的叛军的问题上,一直都是剿抚双策,导致最终叛军问题一直尾大不掉。

在天灾和女真问题的双重夹击之下,大明王朝风雨飘摇,最终被撕扯到彻底崩溃。

但是现在朱昊扮演的,可是穿越过来的崇祯。

除了想要胜利之外,可没那么多穷讲究。

“陕西大旱赤地千里饿殍遍地的时候,朕问你们可有对策,你们不说话。”

“高迎祥带着叛军攻城略地,屠戮百姓的时候,朕问你们谁人可以退敌,你们还是不说话。”

“现在曹文诏带着关宁军与叛军大战于渭水之滨,杀敌一万溃敌无数,就在要乘胜追击,彻底剿灭叛军问题的时候,你们跳出来跟朕说曹总兵杀戮过甚????”

朱昊语气粗暴,完全不像那个一直养尊处优,认真只读圣贤书的信王殿下,反而匪气十足,比陕西最剽悍的悍匪还要蛮横粗暴。

他在大殿上反复踱步,说出的话好像沉重的铁锤,每一下都将群臣的心灵敲击得嗡嗡作响。

群臣默然。

仿佛他们刚才站在道德制高点,企图道德绑架崇祯皇帝的做法,对这个匪气十足的皇帝完全无效。

朱涯文心里憋屈。

他当时看着剧本,台词里也没有朱昊说的这几句啊...

难道自己临场发挥,想要在气势上打压朱昊的事情,被朱昊反过来改词加戏嘲讽了自己吗。

朱涯文此刻只能顺着这个气氛跪倒在朱昊面前,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就算想继续狡辩,也不知道该怎么狡辩下去。

朱昊看着下拜认怂的朱涯文,心情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