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将退帐之后,看到营门外挂着的万子语的头颅,都沉默不语。
刘春与关系好的同僚低声说道:“看来,这位指挥使是个心狠手辣的主,以后咱们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众人叹了一口气,摇摇头,各自去军中分发器械。
而曾棨见常继祖散帐,立刻进了大帐。
向常继祖抱拳恭喜:“恭喜世子,贺喜世子!”
常继祖目光闪烁:“曾先生,却不知何喜之有?”
曾棨微微一笑:“世子既除了军中祸害,又威慑诸将,从此镇海卫无人再敢不听指挥使号令!这还不是好事?”
常继祖哈哈大笑:“曾先生说笑了,掌握一军若是这么容易,这世间名将也就不会这么少了!”
曾棨也跟着笑了起来。
张輗和陈昭两人看着他们俩笑得开心,也跟着笑了几声。
笑了一阵,常继祖收敛笑声,对众人说道:“虽然现在镇海卫已经算是在本督掌控之中,然而镇海卫初建,而且大都是从浙江掉来的兵,或许有内河作战的经验,却绝对没有海战的经验,镇海卫想要形成战斗力,任重而道远啊!”
曾棨点点头:“正是如此,若要对付啸海军,以此初创之师,恐怕不行,世子恐怕还是另想办法才是!”
常继祖沉默了一阵,最后开口说道:“且看明日点兵如何再说。”
……
翌日一早,镇海卫的校场之中已经站满了镇海卫和东厂的士兵。
只是两方人马形成了泾渭分明的两波,各自占了校场的一半。
卯时一到,常继祖在众将的拥簇下直接上了点将台。
上得台来,常继祖用目一观,眉头就皱了起来。
东厂三卫的番子一个個站的笔直,目视前方,岿然不动。
而反观镇海卫这边,一个个松松垮垮,还在窃窃私语,虽然手上都有兵器,可看上去比起田里耕作的农夫都不如!
镇海卫众将跟在常继祖身后,自然也看见两帮人马的不同。
镇海卫众将皆面露惭色,郑旺大步走到点将台台口,冲着镇海卫的士兵大吼:“都在干什么呢!指挥使到了!还不拿出点精气神来!”
郑旺吼过之后,镇海卫的士兵才排好阵型,可是与东厂的人比起来,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常继祖虽然皱眉,却也没往心里去,浙江这些卫所的兵肯定不如自己东厂的番子精锐,一来这些人都是从军中精挑细选出来的,非一般士兵可比,二来,他们又经过了东厂内卫的军训,若是这样都还比不过他人,常继祖还不如买块豆腐一头撞死!
常继祖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这才朗声对全军说道。
“诸位镇海卫的将士们,你们辛苦了!”
按理说,这里应该有人回一句不辛苦,可镇海卫的士兵好像没听见一样,眼睛虽然看着常继祖,心里早已经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常继祖心中叹了一口气,玛蛋,草率了,应该先安排一个托的!
此时再去想找个托的事情已经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