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敢!”成蟜带着胡夫人出现在众人眼前,一脸不屑地看着韩安,“家父庄襄王,家兄秦王政!我乃大秦长安君嬴成蟜!区区一个韩太子,算老几?今天我就要带她走,韩王来了都拦不住,我嬴成蟜说的!”
舅父心里凉了半截:
出大事了!秦国封君忽然出现在韩国国都,还当着一众公卿的面抢走了韩国左司马的夫人并大声叫嚣。韩国人的脸都被打肿了!
“给我拿下!”
一个衣着红黑相间的男子将成蟜拦住:
妖异的头冠,苍白的肤色,白色的头发,渗出血红色的唇,白色腰封,红黑色相间的服饰外套,内衬如同盔甲,穿着一对军靴。
一切都将来人的邪魅狂狷一展无遗。
成蟜隐隐感觉到了来人的不好惹,他冷哼一声,大喊道:“子凤救我!”
嬴子凤在舅父身边轻轻道一句“先带我母亲离开韩国”后,闪身出现在成蟜身旁。
白亦非现身的时候,嬴子凤从他出现的方向看到了一个身着紫黑长裙的妖娆女子,不是紫女,却比紫女更加妖艳。
“秦国烁阳君——嬴子凤?”
嬴子凤平淡地看着对手:“白亦非?”
白亦非勾起嘴唇:眼前这两个孩子,若非身份特殊,他丝毫不会将二人放在心上。
“把人放下,乖乖束手就擒,你们走不了。”
“本君不信。至少,你一个人还拦不住本君。”
一股寒气忽然从白亦非的身上扩散开来,虚空中的水汽忽然凝成寒冰,沿着地面一路向嬴子凤蔓延。
距离韩非游学归来还有七年,现在的白亦非实力远不如原著出场时那般强悍。
湛蓝色的火焰忽然从嬴子凤身上升腾而起,只将嬴子凤和成蟜脚下的凝冰尽数融解却没有在地面的木板上留下丝毫的灼烧痕迹。
白亦非看到嬴子凤这种恐怖的控制力后,瞳孔一缩,用内力从不远处的士兵那里摄过来两把剑。
嬴子凤也伸手一招,刘意的佩剑落入了他的掌中。
在这样的战斗中,没有兵器实在是一件很吃亏的事情。虽然刘意的佩剑并不趁手,嬴子凤也只好将就着用了,毕竟用了两年的掩日剑这次没有被他带出来,还在舅父的府上。
白亦非抢攻,双剑高速挥舞,源源不断的血色剑气从双剑锋刃上爆发,肆虐全场,将嬴子凤笼罩。
嬴子凤的剑比白亦非更快、更强,他轻易地破开白亦非的所有攻击,白色的剑锋上绽放出夺目的光彩,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吸引。
忽然,嬴子凤剑锋倒转——
〖掩取蔽日·阴盛昼暗〗
属于掩日的招式在嬴子凤手中再次展现出惊人的威力,全场所有人都被他这招夺走了眼中的光明,就连白亦非都眼前一黑。
这是他从掩日剑中悟出的招式。
“走。”
这是嬴子凤在对被他刻意关照所以没有受到影响的成蟜在说话。
成蟜带着胡夫人夺路而逃,却忽然被白亦非拦住了去路——视觉受限竟然没有给他带来多大影响!
嬴子凤只好再次将白亦非拦住。
“我拦住他,你们先走。”
胡夫人看不见,却强忍着恐惧对成蟜道:“我妹妹还在这里,把我妹妹也带走,别留她一个人在这里。”
成蟜一咬牙便要回头,却听到弟弟道:“那个女孩交给我,你们先走。”
白亦非大怒:你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他一挥衣袖,几块寒冰在空中凝结,激射而出,笔直地飞向胡夫人的妹妹。如果嬴子凤返身去救,他就能借机擒拿住嬴成蟜。
嬴子凤果然去救胡夫人的妹妹了,只是在他动身的那一刻,他也如同白亦非一般翻手凝成几道冰片射向了原本和白亦非待在一起的紫衣女子。
白亦非脸色大变,也转身救人。待到他回头的时候,他却发现嬴子凤等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白亦非感到难以置信:为什么同辈人中会有人能冰火同修,内力与剑法皆不在他之下,轻功还比他高出许多?他可是一直用妙龄少女的鲜血练功啊!嬴子凤难道从娘胎里就开始习武了吗?这种恐怖的资质简直不是人,像妖怪一样!
他不甘心地捏紧拳头,心情远不如他冰冷的表情一样平静。
……
嬴子凤和韩姬等人连夜赶出新郑,一路上,韩姬的脸色冰冷,一句话也不说。成蟜也醒酒了,低着头不敢看任何人。
马车外忽然传来一阵乌鸦的啼鸣声,数不清的暗器射向了拉车的快马,却又被人统统斩落。
嬴子凤带着剑出现在马车的车厢顶上,发现马车已经被无数戴面具的神秘人包围,为首者身着一袭漆黑的羽衣,眼角还有妖魅邪异的花纹。
舅父偷偷掀起帘子一角,看了眼外面的情势后喃喃道:“百鸟……这下完了,咱们走不掉了。”
嬴子凤冷哼一声,拔出那把藏在剑鞘中的血色利刃——掩日剑。
包围了马车的百鸟杀手们忽然又被一群身上带有蛛网印记的黑衣人包围。
“让开,不让就死!”
恐怖的杀气与压力如尸山血海一样将墨鸦淹没,他从车厢上看到了一个来自九幽深处的修罗恶鬼。
“……撤。”
马车安然驶出了百鸟的包围圈,带有蛛网印记的杀手们忽然消失不见了。
墨鸦发现自己惊出了一身冷汗:他刚才以为自己就要死了。
“这下不好向大将军交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