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着夜色，楚歌打了个哈欠，从副驾驶座上的零食口袋里摸出一根草莓味的棒棒糖，撕开包装送入嘴里，又戴上一副茶色墨镜，放起舒缓的音乐。

空旷的公路上，楚歌慢慢地将油门踩到底，引擎咆哮，越野车宛若不知疲惫不断奔跑的野兽，一路南下。

“康斯坦丁还真是送了你一份大礼。”

雪莉提起装满零食的塑料口袋，坐在副驾驶座上，又从口袋里拿出一颗通红的苹果，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

楚歌点点头说道：“还行，这孩子挺实诚的，比耶梦加得懂礼貌，你看那个耶梦加得，什么东西都不送，来我家蹭吃蹭喝，还想拐走我表弟，简直就是个土匪。”

“你也没好到哪去，青铜城的雕像晚上想起这件事，都会觉得委屈，说不定还会抑郁。”雪莉瞥了他一眼。

“啧，我这是给它们上上课，再说了，我好歹还送了礼物。”

“你送的那些礼物，跟康斯坦丁送给你的剑相比，就是一堆垃圾。”雪莉说话毫不留情，“外面那些混血种组织，尤其是炼金术师，要是知道这样就能换得青铜与火之王亲手制作的炼金兵器，估计连夜修了一条火车轨道通往夔门，然后一火车一火车地送礼，脸上笑开了花。”

“他们跟我能一样吗？”楚歌反驳道，“我送礼时不求回报，大家都是同类，重要的是这份相互友爱的情谊。”

“我记得昨天你在青铜城到处闲逛，是在找七宗罪的剑匣吧。”

雪莉降下车窗，透透气。

楚歌心虚地盯着前方，咳了两声后说道：“我是在瞻仰青铜城这座历史古迹，感受汉代古人的智慧。”

雪莉白了他一眼，压根就不信，自顾自地啃完苹果。

楚歌忽然想起一件事，从衣兜拿出一张纸条递到雪莉面前，纸上写了一串数字，是一个电话号码。

“蕾塔洛斯的联系方式，她要我转交给你，你明白的吧，她一直期待和你见面。”

雪莉伸手接过纸条，沉默着没有说话。

楚歌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看来还是要他出马才行。

“连我都看得出来，你故意躲着她，蕾塔洛斯又不傻，自然也看得出来。”楚歌轻声说，“心里有事就说出来，总憋着也不好受。”

雪莉低头翻动口袋里的零食，想了想后说道：

“我知道这样不好，也不是想躲她，就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数千年的守护，这份情谊太过沉重。”

“蕾塔洛斯本来就是你的属下，她把守护你看作使命与责任，你理所当然地接受不就完了。”楚歌咬碎剩下一丁点的棒棒糖。

“说起来简单，你能不求回报，永远对一个人好吗？”雪莉问。

“呵，开什么玩笑，我楚歌绝非善类，绝不会对其他人无私奉献。”楚歌毫不犹豫地回答。

“蕾塔洛斯就会。”雪莉叹了口气，“这孩子，我看着长大的，比起一直呆在我身边，我更希望她拥有属于自己的生活。”

楚歌看向她，眉头皱起，一脸严肃地说：“你看着蕾塔洛斯长大？”

“是啊，我把她当女儿养的。”

楚歌十分感慨，他之前的猜测完全错误，全都跑偏了，以为雪莉和蕾塔洛斯之间是友情，没想到是亲情。

“厉害了，你年龄比我想的还要大。”

雪莉脸色骤变，冷笑一声后直接动手，一记寸拳攻向楚歌腰间，楚歌身体前倾想要躲开，却被安全带束缚住了，硬生生挨了这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