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勇怕是要被气死了。
夜枭看着萧禹,手指着他,笑不可遏,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开怀过了。
居然能看到百里勇如此吃瘪的时候,也是不枉他将这孩子找回来,封侯拜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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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啊,还得是你这个滑头,这下,你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萧禹拱拱手,“成,外甥这就出宫,找百里大将军送我回府,好好补一个觉!”
夜枭听了,立即哈哈大笑,这个萧禹,真是气死人不偿命。
还嫌百里勇不够恨他的啊。
追出去好一阵,萧禹总算是追上了百里勇的步伐。
他人未至,声先出。
“百里大将军且慢啊!”
百里勇才命人去通传一声给王后,就听见这晦气的一声喊,恨不得立即脚下加快步子,赶紧离宫才好。
免得看着这他想杀却如今动不得的小子,会憋屈死。
“大将军,麻烦你送晚辈回府了,毕竟,这王城谁人不识您的名号啊,依我看,谁都不敢在您坐的马车上动手脚的。走吧,大将军。”
百里勇噎了下,很不想带他,但他都这么舔着脸问了,他又才接了陛下下的旨意,怎么能拒绝?
只好,带着萧禹一块坐上了百里家的马车。
“小侯爷好生本事,竟叫陛下为你开金口,找百里家护卫你。”
又不是王储,只是个外甥,夜枭便如此宝贝,可见对那个夜筠,更是多珍之爱之了。
这个夜枭,百里家为他守卫江山,他倒好,想要便宜不相干的人,做梦!
“哪里哪里,那不还是大将军您忠肝义胆,才会被陛下委以重任嘛!”
萧禹打开扇子,摇着扇子,表情满是轻松悠闲。
气得百里勇索性闭上眼,假寐,懒得和他搭话了。
此子太狡猾奸诈,可不好对付。
马车内的气氛一时尴尬起来,当然,是百里勇单方面觉得尴尬。
他戎马一生,刚毅铁血手段,从未遇到过这般叫他恨不能杀之却杀不得的家伙。
偏偏如今他的性命是正大光明地“攥”在了他手中,旨意一下,从今日起,所有人都会知道,萧禹的安危由百里家来负责,一旦萧禹出了事,问罪起来,他是可以全身而退,最多写个自省的折子递上去,但他的嫡长子百里骋却要被推出来,担责。
“大将军,侯府到了,您要不进去坐坐?”
侯府正门前,马车停下来,百里勇待马车停稳了,才肯睁开眼,冷澹无波地看向萧禹,示意他赶紧滚下车。
但萧禹却展开扇子,摇了摇,风度翩翩,礼貌和煦地问了这么一句。
百里勇嘴角微微抽动,想着这侯府如铜墙铁壁似的,他派了那么多人刺杀都无功而返,眼下,他邀请自己入内,这不是讽刺和打自己的脸是什么?
气煞老夫!
百里勇呼吸沉重了几分,心下怒喝一声,面上也因为激动愤怒而多了点涨红之色。
“不必了,老夫回去还要好好给小侯爷布局点人手,好生,护卫你的安危呢!”
他哼了一声,闭上眼,“侯爷慢走,车夫,回百里府!”
萧禹见状,只是收起扇子,耸了耸肩,摊摊手,看来这个百里勇还真是沉不住气啊。
他还道是个多老谋深算的老狐狸呢,结果,也不过如此。
他与百里家有着血海深仇,尚且能够笑脸相迎地逢场作戏,反观对方,却是一激就怒。
没意思。
不过,这样也是才有意思。
萧禹站在门口,大摇大摆地立在那,丝毫不担心会有杀手冲过来。
从今日起,直到宁筠回来为止,百里家的杀手都不敢过来耍了,要不然,百里家可是自掘坟墓了。
很好,总算是可以睡几个踏实觉了。
王宫内。
百里凝霜正在小祠堂抄写佛经静心,听急匆匆进来的宫女低声禀告完后,手上的动作狠狠地一顿,随即笔下便一歪,好好的一张纸,眼见着就要写到最末处了,就这么被毁了。
一大滴墨点晕染在纸上,百里凝霜眼底比墨还要漆黑阴冷。
她丢了笔,腮帮子微微鼓了下,咬着牙,呼吸一滞。
“这个萧禹,当真该死!”
没想到夜筠那个孽种都解决了,却到头来被这个萧禹给摆了一道!
夜枭只怕是会为了这个奸生子,要大动干戈了。
“将人都遣回来吧。”
她看着毁掉的经文,心下烦躁无比——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