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是一个很玄乎的东西,好像之前还是小孩子的大家,转个眼就变成了大孩子,亭亭玉立的站着,眼眸流转,顾盼生辉之间就让人觉得认不出来了。
这几年家里的条件是越来越好了,店虽然是越来越多,但是有张月给自己家里制定的一系列的章程条例,倒是让张大柱越来越轻松了。
尤其到了这段时间,张大柱的时间更是多了起来,基本上每个月想到了就到处转转,要是没想到,那些店掌柜的也会直接带着账本上门。
以至于张大柱直接待在家里就什么事情都差不多了。
而且张大柱家里这个总管着店子的人也不是外人,这还是张月钦定的,就是她水生婶子一家,人家自从在张月家里的店子里干上了,日子有了奔头,别说那勤快劲儿还真是没得说的。
而且人家不仅仅是勤快啊,那经商上面的天分也是不差的,这么的几年下来,张月就对人家委以重任了,而事实证明,张月的眼光一直就很不错。
张大柱这会子就在自己家里的院子里。
这院子已经被张月改造了不知道多少次了,绝对能保证舒适美观。
铁索吊着的藤椅上,张大柱正悠闲的喝着茶,那藤椅缓慢的晃荡,衬托的张大柱好不自在,最喜笑颜开的是接到自己儿子的信件。
“这小子啊,我还当他是不准备着家了呢。”
张大柱就道。不过这责骂的时候还忍不住的笑意就让他的责骂有点没有力度了。
张月就在这个时候从侧边的扇门出来,一袭月牙白的水袖流苏裙衬托出她越显窈窕的身形更显的灵动。
抬眼,少女清越的眼神直指藤椅上的人,目光流转间,就赶忙捡起裙摆。朝着藤椅上的人走去。
“爹,你也看到了哥哥来的信了,我这最近正当家呢,您看我想的咋样?”
张月拿出注意,一副找张大柱求证的样子。
张大柱就笑。
“说的好像咱们家以前不是你管家一样,而且,你说的主意爹爹啥时候说了不好?”
被张大柱这笑嗔一下,张月却没有一点不好意思的样子,反而翘着下巴一副很是得意的样子,这样子就看的张大柱无奈摇头了。
不过摇头间,张大柱再仔细看着自己的闺女又是一阵叹气。
现在看着自己家的闺女,真是看的出来,那些所谓的亭亭玉立的姿态了,只是这姑娘家是越来越俏丽,出落得越来越水灵了,但是呢,这婆家的事情啊,还是那般的难办呢。
关于这一点张大柱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不说秋娘有点埋怨郭家,就是他也开始有点芥蒂了。
这瞧瞧自己家儿子这都回来了,反而是孝儒那那小子常年只能见到信件。
“哎,罢了罢了,这是你哥回来的日子,你啊,爱怎么给你哥哥热闹就怎么热闹吧,不过爹爹可跟你说了,你个年纪不小了,这过段时间说不准就要给你哥哥找嫂子了,到时候你这个年纪大的小姑子说不准就要被人嫌弃了呢。”
张大柱又开始跟张月说道起嫁人的事情,不过张大柱的侧重点和秋娘不同,秋娘是劝说张月,又把她看得上眼的几家拿出来给张月挑,希望张月改变对郭孝儒的偏执劲儿。
可惜秋娘一直不知道张月之所以这么偏执可不是因为对谁谁谁爱的死去活来,更多的只是不想那么早嫁人呢。
而张大柱的侧重点则是在,告诉自己的闺女,不管怎么样做爹的都养着她,当然了,他这个做爹爹的并不能护着女儿一生,所以还是希望自己的宝贝闺女能赶紧的找个人家,有个安稳的家庭。
虽然都是劝说嫁人,不过明显的张大柱这个说法让张月更加感动。
“爹,您别太担心我了,这个事情咱家也是已经答应了人家的,怎么说,咱们家现在也不能做这样悔婚的事情啊,而且,而且,孝儒信里可没有说那些反悔的事情,咱们家不能先做这样不地道的事。”
张月说的义正言辞,这套说辞她也不知道说了多少次了。反正每次说了这个,张大柱就不会多说什么了。只能是沉默的看着她叹气。
张月是能察觉到自己爹娘的后悔的,后悔当初定亲的时候没有更谨慎点,不过这些,张月只能在心里对这两位说抱歉了,毕竟这个烙印在心里的观念是很难更改的。
反正张月是怎么样也不想这么早就想什么婚姻的事情的。
本着能拖就拖的原则,这不一下子就拖到了这会子了。
张月还指望着拿着郭孝儒多当两年借口呢,当然,在心里张月也是蛮倾向郭孝儒的。
跟自己爹爹说了两句,算是基本上确定了要怎么准备,之后张月就离开了,说是去准备东西,其实也是有躲着点张大柱的意思。
张大柱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要是自己闺女这么点心思都看不出来,那就真的是白活了,所以,看着张月远去的身影,张大柱只是满眼带笑又有点担忧的摇头。
不能说什么,只能自己安慰自己儿孙自有儿孙福。
和秋娘不同,张大柱为什么从来不逼着张月,一来是因为宠爱闺女就和自己说的那样尊重闺女的意思,另外的就是因为相信郭孝儒的人品。
郭孝儒的人品,这一点显然是很重要的。
任何疼爱闺女的家长都是要为儿女的未来考虑的,考察人品家庭那都是很必要的。
这一点显然古往今来都是通用的,君不见那么多选在过年把男女朋友带回家见家长的呢。
当然相对的,能在这么早就明悟男方自身品质的重要性并且这么宠爱着闺女的,张大柱也是难得的。
所以偶尔的偶尔张月也是有点感触的,不过这个感触还是没有压下自己心里的坚持。不然张月这离开的姿态也不会狼狈的有点像是逃离战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