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疼欲裂,耳边却真切的传来一阵阵忽远忽近撕心裂肺的哭声。
张月只觉得除了头疼,好像胸口也一阵阵闷闷的发疼。
这是哪,为什么有人在哭?为什么她睁不开眼睛也说不了话。
她记得之前是她身体不舒服临时请假回了家,然后,然后是什么?一阵强烈的头疼,她瞬间想起来了。
她被自己的老公找的小三害死了,因为那个小三说她怀孕了,所有的财产都要给她和她的孩子。真是可笑。她觉得她有孩子就能肆意的来害人了?
头疼,脑袋好像是要炸开了。
能感觉到疼,应该说明她没有死,那么现在她应该是在医院了?!也不知道那个男人有没有通知她的爸妈。
耳边撕心裂肺的哭声渐渐的从一开始的嚎啕大哭,转弱成断断续续上气不接下气的抽噎。
这哭的人难道是她爸妈?难道她还是死了?可是她还有意识啊。
想到这里张月忍不住挣扎起来。虽然丈夫有小三了,但是她并没有打算就这么轻生啊,而且为那样的男人也不值得。
“秋娘啊,孩子已经去了,你这么个哭法,可是自己的身子也要哭坏了啊。而且,这么哭也不是个法子啊,你还有大郎,还年轻,孩子总还会有的。”一个女人轻声的劝导“二丫头也是可怜的,生下来就先天不足,那是吸口气都心窝子疼啊,说不定这走了还能少受点苦啊。”
但是她这边才说完,那边叫秋娘的女人又趴回床边抱着床上胸口都看不见起伏的小女孩,捶胸抢地的嚎哭。
“二丫啊,二丫,娘的二丫啊,都是娘对不起你啊。你睁开眼睛看看娘啊,那大夫不是说了吃了药就能好吗,你都吃了药了啊,你怎么还能不看娘呢。”
屋子里围着的都是一个村上宗族的妇道人家,几个心软的妇人此时已经是悄悄别开了脸,拿袖子揩眼泪。她们也都是有孩子早夭的,那种心肝儿都没了的昏天黑地的感觉她们是能理解的。
之前开口劝导的女人也是眼泛泪花,想想还是咬牙走到秋娘的边上。下了狠心的拉了那个秋娘和自己对视。
“咱也不是富裕人家,你们两口子老天拔地的,大郎都没一件整齐衣服,挣的钱全放在二丫的药钱上了,你这个当娘的就不心疼心疼大郎了?”
说着从人群里拉出一个瘦瘦小小一身补丁的男孩。看着约莫七八岁,实际上已经有九岁了。一脸怯怯的看着那个哭的肝肠寸断的妇人,脸上也是一道道没干的泪痕。有些哽咽的问。
“娘,妹妹什么时候能醒啊,我给妹妹做了地瓜粥。她说她醒了就想喝。”
“啊,啊,啊,二丫啊。”
秋娘原本看着大郎已经有点软和的心,登时又被大郎的话,推到了女儿的身上。
本来是想着让秋娘念着大郎就能好歹从二丫的悲伤里走出来,或者看看大郎的懂事和可怜,好让秋娘愧疚一点。
可是谁想到大郎一句话,顿时又让女人好不容易劝导出来的效果全部归零了,甚至秋娘直接拉了大郎一起抱着干嚎起来。
“大柱啊,你,你这是要干啥呢,你拿斧子干啥啊,快别做傻事了,快放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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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一干女人的事儿还没了,屋子外面男人堆里又爆发出了一阵骚乱。
“族长啊,您让我去砍死那杀千刀的吧,他这是丧良心啊,坑我们二丫救命的药钱啊。他杀千刀啊。”
张大柱男人是拿着斧头突然暴起的,一时之间竟然没有人拦住他,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大家因为他此刻红着眼的样子,又不敢真的拦着。没成想竟然真的让他拿着斧头奔出了老远。
等大家追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他抓着头发痛苦的撞墙,危险的斧头已经丢在了一边。嘴里喃喃。族长还站在他的面前扬着的手还高高的。
“族长啊,您这是拿命要挟我啊,我们家二丫死了啊,死了啊,被那个丧良心的害死了,我要去报仇啊。”
年老的族长这个时候却没有半点犹豫的又一巴掌扇在张大柱的脸上。
他也气,年事已高的身体都有点摇摇晃晃,赶过来的村民赶紧的就有人给扶住了。
“我没事。”老族长走到张大柱的面前,拍着他的肩膀“大柱啊,你这是干什么傻事啊,你这真要是一斧头两斧头下去了,你们家就真完了啊,到时候你是要让秋娘和大郎,孤儿寡母的怎么活啊。”
“那我们二丫,二丫。。”
张大柱的脸上出现了迷茫,他要挑起一个家,自然不能那样的任性,可是自己的闺女就这么白白给人害死了吗?
张大柱的脸上闪现出痛苦和挣扎。
族长知道这个时候要怎么劝慰。
“二丫是个命苦的丫头啊,可是这么走了也未尝不好啊,二丫遭的罪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