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今生再也见不到你,但你的身影永远留在我的心里。”他心里喃喃地说。
“杨将军,本台吉回去之后,一千零二十四匹马,两千头羊,立即送来献给将军!”
索诺木回头微笑说道,他说的数字包括了刚才杨铭还给他们的二十四匹马。
“1024?如此甚好!索台吉能信守承诺,本将军甚感欣慰。”
“后会有期!”索诺木缰绳一抖,座下的马匹开始加速,一行人渐渐远去。
“杨将军,若有一日,你能来科尔沁大草原,本台吉请你喝马奶酒,听马头琴!”已经走得远了,他忽地回头挥手喊道。
杨铭微笑无语。佳人已去,空留惆怅,但生活还是得继续,他振作精神,在电台里发令:“丁总爷,尽快部置全军休整,恢复体力,四连不安排警戒任务,中军连归建……”
昨日向遵化进军时,为了保证连队战力完整,杨铭将中军连的兵力补充给受损的三连,现在大规模的战事已经结束,他决定恢复中军连的编制,将其部署在府衙前院,仍由段思德带领保卫首脑机关安全。四连在攻城首登之战中同样受损严重,他曾考虑将三连四连合并,但因为涉及人事安排问题,只是作为次要选项,最优的方案是在遵化城补充一批新兵。
现在跟随营地留守部队进城的被救俘人在一万五千以上,其中男子有六七千人,而且都是青壮人员,招兵的选择余地很大。只是汉人的传统观念里,都不太愿意当兵,所谓好铁不打钉,好男不当兵,他的打算是通过经济手段调动他们入伍的积极性,这些俘人在遵化城里无依无靠,只能靠每天一顿施粥生存,想吃饱吃好,要么找活干,要么当兵,如果当兵的待遇比干活更有性价比,那么应该是不愁兵源的。
回到府署后宅,杨铭也打算休息了,昨夜通宵的作战,到现在一直没合眼,身心俱疲,亟需休整恢复。他携韵秋一起到了西厢房,准备在这里就寝,北边的正房是殉国的朝廷高官王元雅夫妇曾经居住的地方,出于对他们的尊敬,杨铭不打算住进去。
香云、楚云两个丫环一直候在府里,见主人回来,立即便过来服侍。房屋早已收拾整洁,杨铭和韵秋住里间,她俩便在外间轮流值勤,垂花门处,则安排管事仆妇郭氏看守。从现在起,外人不得随意进入内宅了,便是驻扎在前院的段思德要进来,也得先行通报。
当然,联络方式还有电台,但军官们都还不会复杂操作,不知道怎样单线呼叫,只能在公共频道说话,除非杨铭主动开机,否则是听不到他们的声音的。
外间靠墙的桌上,几支应急灯、喊话器、手持电台正在用电瓶充电,而迫击炮和背负式电台仍是摆在内室,和m249机枪、hk416步枪一起,这些利器由杨铭贴身掌握。
见韵秋一路冷若冰霜的样子,杨铭知她向来是极为要强之人,今天输了校射,心里的滋味肯定不好受,便打趣道:
“韵秋,你刚才在校场射箭的时候,胸部挺得好高。”
韵秋闻言扑哧一声,却是笑中带哭,额头一下埋倒在杨铭肩窝里,抬手在他身上出气地连连抽打。
“我射箭的时候,你都没看我一眼!”
“哪有?我一直都在看你比赛。”
“你没有!”
韵秋大哭了起来,“你不杀我,留下我,就是要我替你卖命做事。”
“可是,我为你出生入死,甘心卖命,不是向你投降,更不是为了建功立业,荣华富贵,我是要你喜欢我!”
“韵秋——”
杨铭将韵秋紧紧搂在怀里,下巴紧蹭她的鬓发,喃喃地说:“我是喜欢你才留你,你就算什么都不做,只要在我身边,我心里便是欢喜。”
校场上的喧嚣已转入宁静,军士们都去睡觉休息了,只剩下少许警戒人员的身影。四连因为战损较大,没有安排警戒任务,谢庆元从北门回来,一个人默默地走到箭道边,抬眼望去,远处的箭靶上还残留三两枝箭失,他桀骜的眉宇之间泛起几分苍凉之色,肩头的伤口传来阵阵钻心的疼痛。
角弓握在手里,羽翎搭在弦上,谢庆元沉声一喝,十二力重弓张开,离弦之箭闪电般射出,似乎带了满腔的苦涩破空而去,箭杆因为强烈的受力蛇形抖动,梆的一声正中靶心,整个箭簇透入木中,因为肌肉的迅勐发力,鲜血从伤口涌出来,忽地染红了肩上的绷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