昙云师太随众人走在路上,她提醒大伙儿注意大路两侧的动静,小心敌人的再次偷袭。其实不用她说,经过刚才被人袭击,众人心里也都提高了警惕。
“师父,刚才为何不让徒儿去追那些贼人?让我杀了那些贼人岂不痛快。”隐娘埋怨师父。原来刚才箭雨一停,隐娘就要去追那偷袭之人,但却被师父拦阻。
“不能去,这些人是有备而来的,他们在暗处,我们在明处,万一再中埋伏那就危险了。”昙云的话让隐娘打消了追击的念头。
其实她是担心徒儿,那些人的暗器都涂有毒药,连马匹都被毒死,何况是人呢,所以她才阻止隐娘去追那些贼人。
这时她仔细端祥着手里的一把短剑,这短剑造型与中原的短剑完全不一样,看形状有点像暗器飞镖,但又比飞镖长一倍,形状也相差很大。
忽然她脑袋里灵光一闪,她好像想起了什么,嘴里不禁“啊”了一声。
看到师父好像有心事儿的样子,在一旁的隐娘忙问师父怎么了。
昙云抬起头看着隐娘和其他人说:“我想起来了,偷袭我们的人是倭国人。”
“师父,你怎么知道的?你又没看见那些人。”隐娘有些好奇,其他的人也都望着昙云师太,也想知道偷袭他们的是什么人。
“你们看看这把短剑,这绝不是我们中原江湖武林人士所使用的。你们千万不要用手碰它,这剑身上还残留有毒药呢。”昙云让大伙儿都看看这把剑。
昙云师太看众人的脸上都露出疑惑的神色,便对众人说:“前几年,我曾在京城见过几个倭国人摆弄过这样的短剑,然后又把它们揣进衣服里,当时我就判定那短剑是用来当暗器使用的,所以我就记住了那短剑的形状。不过后来再没有见过这种短剑,所以一时也想不起来这东西在哪里见过。刚才我思来想去,勐然间想起曾在京城里见过倭国人摆弄过这种短剑,因此我才断定袭击我们的人是倭国人。”
大伙儿仔细端祥着这把短剑后,确实也没人提出异议,他们都认同了昙云师太的话。
“可那些倭国人为什么袭击我们?”红线还是有点不明白。
昙云沉思了片刻后说:“我想还是和天遁神剑有关系,他们可能也是奔着神剑来的。”
“可是师父,我们现在身上己经没有天遁神剑了,他们难道不知道?”
“傻丫头,这事儿只有我们几个人,还有南诏的阁王和阁陂大师等几个人知道,他们又没有接触过我们,怎么会知道那把神剑早己不在我们手里。”
妙玄问昙云师太:“可是这些倭国人为什么对我们的行踪了如指掌,进而在那条河边来偷袭我们,他们显然是算计好的我们会在那座桥上过河的。”
“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从边关到京城的大道虽说有三条,但只有我们走的这条大道离京城最近,其它两条都绕远,所以他们就断定我们会走这条大道。”昙云师太分析的很清晰。
“不,贫道说的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怀疑那些倭国人中肯定有大唐的人为他们作向导,而且还会有人一直在跟踪我们,所以才对我们的行踪了如指掌。”妙玄非常肯定地说。
“嗯,师太说的有道理。试想一下,那些倭国人如果没有大唐人帮忙,他们怎么会对我们的行程了解的这么清楚。看来我们还真得提防着他们,这次偷袭没有成功,他们绝不会就此罢手,肯定还会有第二次。说不定他们这时会躲藏在暗处窥视着我们或暗中跟踪我们。”
听了昙云的话隐娘和红线都紧张得朝周围张望,想找到那些躲在暗处跟踪他们的贼人。
看到两人的样子昙云扑吃一声笑了:“不用那么看,他们怎么会轻易地让你发现他们,我们只要在一路上留点神就行了。”
众人想想也是,再朝四周看去,大道两侧没有树林和村庄。大伙儿继续沿着大道走着,没有了马匹,大伙儿的行进速度也慢了许多。昙云师太和众人商议后,决定碰到村庄时就进去,看看村子里能买到马匹,能买几匹是几匹,大家可以轮换着骑,也好省省体力。
远处监视大道动静的九藏野等几人看见红线他们徒步沿着大道走来,看他们行走的样子就能看出来他们都没有中毒,甚至都没有受伤,这让九藏野很沮丧。这让他从心里开始重视这几个人了,看来正如地鼠所说的,对方一伙人的武功确实都是大唐一流的,他们的毒箭和涂抹毒药的‘手里剑’都没有伤到他们。
“师父,我们现在怎么办?”地鼠在问师父下一步的打算。
“怎么办?他们武功远胜于我们,而且他们此时肯定也提高了警惕,这一路上我们再也无法下手了,只能等他们到京城后我们再找机会。”
于是九藏野带几个徒弟悄悄撤下山岗,找到藏在树林里的马匹,然后朝着另一条小路驰去。这条小路连接另一条通往京城的大道,虽说绕不少远,但他们是骑马而对方是步行,所以肯定要比红线一伙人先到京城。
他们骑马跑了一个时辰,终于看见长安城那高大的城墙了。九藏野没有急着进城,他们在城外的一处小镇上住进了一家小客栈,这家小客栈离进入京城的大道只有一百多步,离京城也仅有二里地,在这家客栈里观察大道上来往的行人很方便。
负责观察大道上红线一伙人身影的任务落在地鼠身上,没办法,因为只有他认识红线一伙的大部分人。这就苦了地鼠,为防止漏掉红线一伙人,他连吃饭都是在窗户边吃,这样可以一边吃饭一边观察大道上进入京城的人们。
差不多有一个时辰的工夫,大道上仍没有看见红线等人的身影,地鼠都有些动摇了,他担心红线一伙人会从其它城门进入京城,但他很快否定了这种担心:因为走另一个城门进入京城会绕很远的道,这对于长途跋涉的人来说,他们是不会干这种傻事儿的。
眼睛已经有些酸涩的地鼠了忽然眼前一亮:大道上出现了几个熟悉的身影。他有些不相信自已的眼晴,赶快用手揉了揉两眼,再瞪眼望去,他的心激动地快跳了出来。
“快叫师父过来。”他回头告诉正在躺床上歇息的几个师兄。
因为心里有事儿,几个人都没有睡着,听到地鼠的呼唤,没等几个徒弟的招唤,九藏野便翻身下床,两步来到窗前地鼠的身边。
“师父你看,他们过来了,一共六个人正朝城门方向走去。他们好快呀,不知从哪儿又搞到六匹马?”地鼠边说边指给师父看。
“你马上跟在他们后边,一定要盯住他们,看准他们住进了哪家客栈,事情办完后你还到日出客栈找我们。”九藏野再三叮嘱地鼠。
地鼠看见红线一伙人走过他们所住的客栈后,便牵着马离开客栈,悄然跟上红线他们的马队。他并没有骑上马,因为他看见红线等人走的并不快,所以不担心会跟丢了人。
他并没改变模样,因为他怕红线一伙人认出他来,所以还是先前那个老头的模样。他放心地跟在对方的后边大约一百多步远,大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也不少,没有人会注意到他。
此时太阳己快落山,天色已渐渐暗下来。前边红线一伙人驱赶马匹,飞快地朝城门口奔去;后边的地鼠见状也加快了速度,以免跟丢了目标。
这六个人进城后左转右转后便找到一家宽敞气派的客栈,一伙人走进客栈,两个店伙计出来将六匹马牵到马厩里去。
大约有一顿饭的工夫,盯在外面的地鼠见他们再没有出来,便抬头看了一眼客栈的牌篇,见上面写着‘顺风客栈’四个金粉大字,他便暗暗记在心里。
他转身牵着马找到‘日出’客栈,正好碰见九藏野和三个徒弟,他们也刚到这家客栈。九藏野在听地鼠大概说了所看到的情况后,决定到‘顺风’客栈的对面或附近找一家客栈,这样也方便监视红线一伙人的动静。
很快他们在顺风客栈的斜对面找到一家客栈,店伙计依照九藏野的要求给他们安排到一间临街的客房,在房间的窗户处正好能看见顺风客栈大门进出的客人。
九藏野让四个徒弟负责监视红线一伙人,让地鼠来帮那三个徒弟来辩识对方那六个人。一旦红线他们有人进出办事,地鼠就立刻指给那三个人辨认,并告诉三人对方的姓名,以便让三个人加深脑子里的印象。因为担心三个人记的不牢靠,他便不厌其烦地反复指给三个人看。
其实地鼠是多虑了,这三个人都是忍者出身,记忆力超强,具有过目不忘的超凡本领,看过一遍的人或物品或场景便如同印在脑子里,既便过了几年也不会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