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水无怜奈的疑惑,安室透咧嘴一笑。
“是现在。”
“什么?”
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水无怜奈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和她只是轻轻叹气的反应不同,在她收回枪后,安室透整个人向后瘫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胸口剧烈起伏。
“真是的,差点吓死我……”
水无怜奈走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波本,你说的"现在",是什么意思?”
“就是现在的意思啊……”
抬手擦了擦头上的汗水,安室透躺在地上,直视着她的眼睛,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笑容。
“基尔,你是不知道你刚才拿枪指着我的样子有多吓人。
虽然我之前也有在怀疑你的卧底身份,但是就刚才那一瞬间,我是真的以为我就要死了。
所以我只能赌,赌你也是卧底,这听起来好像有点蠢,但是没办法,毕竟你枪都指我头上了……好在,我赌赢了。”
“那你要是赌输了呢?”水无怜奈默默举枪,再一次瞄准了安室透,只不过这一次,她身上没有了刚才那股冰冷的杀气。
“那我大概只能挑战一下,看我能不能在这个距离躲开手枪子弹了。”
“那个,我还在这里呢……”
见这两人似乎是解开矛盾了,在一旁站了很久的诸伏景光,忍不住开口示意了一下自己的存在。
拜托,你们两位是来杀我的好不好?能不能正经一点?组织的人现在还在四号楼外面等着呢。
被这么一提醒,安室透似乎也重新意识到了眼下的局面,他猛地坐起身,看着诸伏景光,欲言又止。
“小光,我们……”
“零,我已经暴露了。”
诸伏景光一句话,就堵住了安室透所有想说的话。
“只有我死了,你们身上的嫌疑才能洗清,不是吗?”
“小光,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个?”安室透愣愣地看着他。
他和基尔被怀疑这件事,目前在组织里清楚的人也只有那几个核心干部,为什么诸伏景光会知道?
“哗啦啦!”
外面忽然下起了雨,诸伏景光扭头看向窗外,面对安室透的疑惑,他只是微微一笑。
“是一位非常值得信任的人告诉我的。”
【值得信任?】
一旁,水无怜奈在听到他这句话后,目光微微一凛,但很快便恢复正常。
“别再废话了,零。”诸伏景光重新看向他,脸上依然是那副无惧死亡的温和笑容。
“再继续耽搁下去,就算你们杀了我,琴酒也会怀疑的,不是吗?”
“小光……”
“啊,对了,零你可别告诉我哥哥我是怎么死的,不然他肯定会伤心的……”
“小光,我怎么可以……”
“听我说,零。”
“你们两个,肉麻完了没有?”
趁着这对好基友互相“腻歪”的时候,水无怜奈已经脱下外套,将她提前藏在外套里侧的几样东西拿了出来。
“拿着。”
将一个装满子弹的弹夹丢给安室透,水无怜奈一手拿着迷你血袋,一手拿着假发贴,直接走到诸伏景光面前,面无表情地说道:
“坐下,我给你头上弄个小东西。”
“啊?”
虽然满脸疑惑,但诸伏景光还是按她说的坐到了地上。
“苏格兰,你应该庆幸你不是寸头。”
掀起诸伏景光那有些长的头发,水无怜奈将手中的迷你小血袋贴在了他太阳穴的位置,然后又帮他将头发放下,遮挡严实。
“基尔,你这是?”一旁的安室透看着这一幕,问道。
“假死。”
给诸伏景光另一边的太阳穴也贴上迷你血袋,水无怜奈缓缓解释道。
“波本,苏格兰必须死,至少在组织的眼中他必须死,所以,如果你想救他,那就必须在组织的面前演一场戏,一场苏格兰确实被我们杀死了的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