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是老人的季节诅咒。
正是冬季来临之际,小泽征尔的身体也突然垮掉了。楚暮恒得到消息后,一大早便跑到了医院探望他,没有去参加亚洲爱乐的排练,而是将排练的时间推迟到下午。
小泽征尔这些年很少指挥乐团表演,基本都是因为身体健康原因。
不过当楚暮恒赶到医院时,小泽征尔正面色如常的和一位年轻女生聊着天,看起来完全不像生病的样子。
“先生。”
小泽征尔听见楚暮恒的声音,抬头一望,朝他招手,“你来了,这是上白石萌音。”
上白石萌音站起身来,脸颊略显稚嫩,看起来像是一个高中生。楚暮恒下意识地认为上白石萌音年龄不大,点头示意,便一个人找了根凳子坐到病床旁。
以前小泽征尔的一头白发之间还是有着一抹淡淡的黑,但现在几近全白,基本找不出一根黑发,身体情况显然大不如前。
“你看,年龄大了就是这样,身不由己。坂本龙一也在医院躺着,现在我也躺到了医院,听说郑明勋那个老家伙也进了医院?”小泽征尔吃着上白石萌音递过去的水果,满脸自嘲之色。
“嗯,郑指挥要明年开春才能出院。”楚暮恒下意识回答,“不过小泽先生我看着倒是没有什么病的样子,应该很快就能生龙活虎的站到指挥台上。”
话落,却不料小泽征尔赶紧摇摇头,连嘴里的水果都来不及咽下,“算了,身体不行了,之前东京古典音乐节指挥WYN爱乐,差点要我半条老命。真要是这么下去,就得提前去见上帝了。”
看着小泽征尔搞怪的模样,上白石萌音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说出一句楚暮恒听不懂的日语。小泽征尔因为上白石萌音的话笑个不停,也没有心情去吃手上的苹果,索性放到一旁的柜子上,和两个年轻人聊着天。
“原来有二十三岁了,只比彩英小一岁,我还以为是先生家里的后辈,在读高中。”楚暮恒听完小泽征尔对上白石萌音的介绍后,也是有点惊讶。
“你在京都不是表演过一首动漫的配乐,那部动漫就是她配的音。对了,你这次在东京和亚洲爱乐排练,那个丫头跟着来了吗?”
楚暮恒点点头,“来了,不过我知道你在住院的消息时,她还在睡觉,我就没叫醒她。”
亚当斯在楚暮恒和亚洲爱乐排练的时候,已经再一次到达首尔,帮楚暮恒教导着裴昌仁。而和亚当斯经常保持着联系的小泽征尔自然知道这件事情,也在一次电话里听见亚当斯抱怨楚暮恒,说楚暮恒把他当个免费劳动力在用,完全没有将他当作老师的意思。
但亚当斯说这件事情时,完全不是生气的语气,反而是愉悦轻快的。
病房房门在一次被打开,来的人是小泽征尔的儿子,楚暮恒见过他的照片。只见他打开门后,毕恭毕敬的朝小泽征尔弯腰,然后招手叫走了上白石萌音。
“其实老师现在和我的关系更像一种亲情,毕竟我在纽约那么多年,都是他在照顾我。其实当时的我也很迷惑,为什么老师和我只有一层师生关系,却愿意无条件的帮助我。”
楚暮恒谈起对亚当斯的感觉,双手十指交叉,眼神飘忽,似乎在回忆什么,“不过我现在也没想明白,为什么老师会这样对我。”
“你知道亚当斯有过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