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拥有四干万法兰西国民的独-裁统治者,还有鲁尔公国、普鲁士王国、波兰王国和伦巴比王国的太上皇,荷兰、瑞士、捷克、斯洛伐克与匈牙利的保护者,以及德意志各诸侯(莱茵联邦)和意大利各诸侯(地中海同盟)的最高仲裁者,安德鲁-弗兰克很少有绝对属于自己的私人时间。
哪怕是他在枫丹白露宫休假期间,公务、公文,还有公务员一样会轻车熟路的找上门,或是直接以电报方式呈送过来。
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大秘”贡斯当或是副官德鲁奥,不会在三更半夜,跑到卧室外面胡乱敲门。
那是《但泽和约》签订后,欧洲大陆的战争基本上就宣告结束。当然,霍斯和他的葡萄牙军团,依然在滂沱大雨和凛冽的寒风中,在比利牛斯山脉的崎岖难行的道路上,艰苦的行军。
依照昨天发回来的信息,葡萄牙军团应该行军抵达了毕尔巴鄂城下,而未来的两周时间内,他们将继续翻山越岭,徒步赶往近五百公里外的西班牙西北部城市,位于在米尼奥河东岸的奥伦塞。
奥伦塞城位于西葡两国的北部边境线上,葡萄牙军团将在此接受为期两周的适应性训练,并耐心等候法国驻葡萄牙大使,蒙塞将军从里斯本发来的进攻信息。
从圣路易斯安娜殖民地回到法国本土的一段时间里,蒙塞都暂时被安置在巴黎理工担当副校长。去年9月间,蒙塞带队前往普鲁士首都柏林,参与德意志诸侯的工程师院校的交流活动。
期间,安德鲁在柏林宫接见了蒙塞,还私下询问过这位曾经的西比利牛斯军团司令官今后的打算。
对此,45岁的蒙塞表现的态度谦恭而诚恳,宣称自己“是执政官公民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就哪里搬”。
安德鲁听后十分满意,让蒙塞从葡萄牙军团的指挥官,以及法国驻葡萄牙大使,这两个职务中任选一个。
蒙塞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后者,他向第一执政官表示,自己已不想继续带兵了,只是想做一些具有挑战性的军职文官工作。
第二天,蒙塞就被解除了巴黎理工学校副校长一致,随后又被安德鲁任命为法国驻葡萄牙的全权外交大使。
原本,各种驻外使节的任命,属于外交部长巴泰勒米的本职工作,不过,安德鲁收到了巴黎警务部的一些报告,确定巴泰勒米最近的政治立场,已经严重偏向右翼和保王势力,
基于此,安德鲁随即借助第三执政官康巴塞雷斯,架空了外交部长的大部分权利,将巴泰勒米边缘化。
若无意外的话,再过一段时间,现任法国驻莱茵同盟议会的全权特使,前法国驻俄国大使,克拉克就将回到巴黎,出任共和国的下一任外交部长。需要说明的,莱茵同盟的总部位于德意志的自由市,法兰克福。
当理工学院的院长,摇身一变成为驻葡萄牙大使,即将离开柏林上任之前,安德鲁毫不掩饰的告诉蒙塞,要让愚昧保守的葡萄牙王室成员,见识一下共和国将军的嚣张跋扈与强大。
说的更通俗一点,安德鲁就是要让军人出身的蒙塞在葡萄牙上任期间,故意在里斯本寻衅滋事。
毕竟,蒙塞就是一个早年在法国法学界混不下去的差等生,不得已才跑去军队里当兵,吃起了皇粮。
所以,一个彻头彻尾的大老粗嘛,满嘴都是谎话,时不时还挥舞自己那砂锅大的拳头,自然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
11月中旬,抵达葡萄牙首都赴任的蒙塞,很快就将里斯本的上流社会搞得乌烟瘴气,充分体现了“小国无外交”,“列强的霸权主义”,以及“强权就是真理,口径就是正义,射程即是公正”的涵义。
一场王宫宴会上,宫廷侍从先是给英国大使麦克唐纳端来一杯波尔图红酒,随后才轮到法国大使。
于是,蒙塞非常不乐意了,他借题发挥的拍案而起,大声认为法兰西受到了羞辱,发誓要与62岁的麦克唐纳爵士,一起到王宫的小花园里拿剑决斗。
需要说明的,麦克唐纳爵士属于一名典型的英国事务文官出身,家世普普通通,一辈子都没当过兵,根本就不会舞刀弄棒。所以,柔弱的英国大使在听到法国兵痞子的挑衅后,当即拂袖离场。
毕竟,无论是身高,体重与经验等哪一方面来说,作为共和国将军的蒙塞,其武力担当都要远远超过当了逃兵的英国职业外交官。
随着麦克唐纳爵士的愤然离开,不依不饶的蒙塞大使又一次将愤怒情绪,对准了里斯本王宫的宫廷大总管,娄里绍侯爵。
不得已,葡萄牙摄政王储若昂六世只能亲自出面,继而拿出价值10万法郎的黄金,作为赔偿费,这才让法国大使满意了一会儿。
没错,安静的日子就只有一会儿。
刚出里斯本王宫,蒙塞并没有乘坐马车直接回到领事馆,而是带着一群趾高气扬的武装侍从,行走于里斯本的国王大街,在这条繁华而又历史悠久的街头四处游荡,刻意寻找机会挑起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