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西科尔斯基上校反馈给安德鲁统帅的消息,苏沃洛夫在书房里面烧毁的那封绝密情报,就是俄国元帅的女婿,尼古拉·朱波夫中将,曾秘密参与了11月下旬的那场“皇村弑君案”的证据。
当夜,埋伏于广场四周的沙皇近卫军,在对海军陆战营为主的叛军形成合围之前,装扮成近卫军一名普通上尉的尼古拉·朱波夫趁混乱之际,将其陷入绝望的兄弟,普拉通·朱波夫成功带出了近卫军的包围圈,逃离了死神的陷阱。
随后,在英国大使查尔斯·惠特沃思爵士的协助下,普拉通·朱波夫最终还是登上了一艘丹麦商船,逃亡到了哥本哈根。
毫无疑问,在这一期间,军情局方面也在暗中协助普拉通·朱波夫,逃离沙皇首席鹰犬阿诺索夫,以及俄国军警的全力追捕。
没错,上述指令都来自安德鲁,而目的就是给保罗一世挖坑。那是在另一时空里,1801年暗杀保罗一世的最重要刺客,诸如现任的立陶宛总督本尼格森男爵、刚刚结束审查官复原职的乌瓦洛夫伯爵等人依然还活着在。
最终,处于对女儿娜塔莎的热爱,加之功高盖主的不利因素,苏沃洛夫决定以自己的“功成隐退”作为交易筹码,换取了保罗一世赦免了自家女婿。
随后,沙皇也信守了承诺,不再下令逮捕与审判俄国元帅的女婿,尼古拉·朱波夫中将,只是以“不足胜任当下军职”为由,将尼古拉·朱波夫派往白俄罗斯首府明斯克,充当第二守备司令。
如此一来,女儿娜塔莎及几个外孙,也避免在隆冬时节被流放到数干俄里外的中西伯利亚,甚至惨死途中的厄运。
尽管在这一过程中,阿诺索夫也曾怂恿过保罗一世,希望将放走普拉通·朱波夫的罪名,安插到苏沃洛夫的头上,但被沙皇拒绝。
毕竟,保罗一世也不是傻子,他清楚知道阿诺索夫与卡缅斯基元帅交好,属于典型的莫斯科派系,自然希望苏沃洛夫能被定罪。
如此一来,在整个俄国-军队中,就仅剩下卡缅斯基,这一位俄国陆军元帅了,而这位战败元帅也就有了东山再起机会。
实事求是的说,安德鲁还真没打算用阴谋诡计除掉所谓的“俄国军神”,苏沃洛夫。后者不幸死于肺炎伤寒,这纯粹只是一个巧合,或者说是一场意外。而且,法国可不会向俄国人供应青霉素。
时至今日,安德鲁麾下法军的军队规模、战术水平、武器装备、后勤保障、官兵士气等的方方面面,都远高于另一时空1799年的督政-府时期。更别说,法国的工业化水平已将英国远远抛在脑后。
在这种超强的科技、工业与军事实力的碾压下,别说是“廉颇老矣”的苏沃洛夫,哪怕是处于巅峰状态下的拿破仑,也无法扭转这种战场上的绝对劣势。
而上述这些,也正是安德鲁非常擅长的。
尽管在今年9月份的时候,总参谋长贝尔蒂埃曾依据数十次兵棋推演的结果,加之军情局针对保罗一世糟糕统治的情报,他向安德鲁劝说:
以法军为核心的30万欧洲联军,完全可以在两到三个月内,会以不高于4万人的伤亡为代价,拿下立陶宛、拉脱维亚、爱沙尼亚、芬兰等波罗的海小国,并赶在芬兰湾彻底冰冻之前,最终困死圣彼得堡,从而迫使保罗一世和俄国枢密院主动求和,签订城下之盟。
然而,安德鲁却以“时机不成熟”的含糊理由,数次否决这项出兵提案。毫无疑问,那是他想到了“前车之鉴”,另一时空从1941年9月8日到1944年1月27日,长达900天的列宁格勒保卫战。
另一方面,如果此刻的英国人已被法国打趴下,英国本士海军遭遇重创,就连英格兰银行也失去了强大的金融造血能力,使得“欧洲搅屎棍”无法再到处煽风点火,破坏法国的外交政策;
再加之,未来新上台的奥斯曼帝国苏丹能够改弦更张,愿意充当抗击沙俄的急先锋,那么安德鲁倒是可以考虑在倾其全力,带领欧洲各国,与孤立无援的俄国人打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
回到眼下,在1798年的圣诞节前一周,法军统帅部的外交特使克拉克从1百多公里外的但泽发来报告,陈述了法俄谈判的相关情况。
数天前,因为在安德鲁执政官正式接受了沙皇保罗一世所提出的“不割地,不赔款,承认俄国拥有芬兰”三大条款的前提下,法俄双方代表的和谈进度就大大加快了,之前的主要分歧目前基本上都达成了一致意见。
当下,双方代表主要聚焦于条款的外交辞令与法律用词,不出意外的话,预计会在12月24日,也就是平安夜当天,达成一份最终版的《法俄但泽和约》,并递交给法俄两国的议会(枢密院)批准。
当然,上述流程不过是一个过场罢了。
在经过10月份的法国议会中期选举后,安德鲁对立法议会(五百人院)的掌握力度进一步加强,可以决定或是影响到四分之三的议员投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