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官有些疑惑,“本来这些重兵,是挑选出来用作护送贺礼的,您先前一直说不急,就已经让我们错过了时间,如今您又要他们散了,那贺礼又要怎么办?”
“那些贺礼已经用不上了。”
女官心里疑惑更重,“如果我们不去,会不会引得西周帝王不满?我狄国刚刚经受过动乱,怕是承受不了西周第二次发难。”
“他去了,我们的将士就没有了再前往的必要。”鸠摩对着女官挥了挥手,“就按我的指示去做吧。”
女官虽然还不明白这里面的意思,却也只能点了点头,退下了。
集结的大军井井有条的退下,鸠摩转过身去,他打开了身前合起的柜子。
嵌金沉香木的柜子里,一双算不得针脚多么细致的短靴静静的陈列在里面。
鸠摩站在柜子前静静的看着,却又好像透过眼前这一双鞋,看到了不知什么地方。
指腹从歪扭的针脚上抚过,从来都是平静的脸上,竟然蔓延起一丝苦笑。
“你不在你命运的线上,即使短暂的交集,却也只能错开。”
“我知道我有这种心情很不该,也知道该为你祝福,可是青司,我觉得我现在有些难过。”
他们之间算不上爱而不得,也算不上你侬我侬,真要硬说上一种关系,大约亲人这种关系更为恰当。
可是正是这种认知,才让人觉得难受。
原本他还以为高渐离举棋不定,两相为难,但是显然高渐离已经做出来属于他的选择。
如果他待她不好,他还可以以随便一种身份站到她的身后,成为她短暂的倚靠。
可是……
他除了没有得到她的心,还比不过另一个爱她的男人。
心烦乱吵杂,可是鸠摩不想颂念那些心经让他平复下去。
就这样吧,就让他为数不多的任性妄为一回。
头缠着绷带的大臣,急得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收拾出来的朝堂上,来回打转。
自从地动发生已经整整过去两日,他们也被困在这皇宫里整整两日。
老婆孩子还不知道在家里怎样,他们又偏偏出不起,这怎是一个心急如焚能形容的。
可是皇宫外面已经被百姓重重围起,他们叫嚣着要吃的,要喝的,要皇上给他们一个说法。
可是他们的皇上,却没有出去的意思,就那么不眠不休的坐在龙椅上整整两日。
双目赤红,眼眶发黑,任谁都能看出现在的皇上不满到了极点。
可是谁都不敢说出一句不是,高佐发怒时的样子他们是看在眼里的,那可是见人就砍,他们又怎么有那个胆子上前。
“外面怎么样了?”一见打探外面境况的小內侍进来,诸位官员就一窝子围上去。
“还有我的府上的消息,不知现在我夫人他们怎么样了?”更有人将银票递上,想要买到关于自己家里的一丁半点消息。
小內侍将银票不动声色的收下,转手将一个香囊递了上去,“贵夫人说他们很好。”
那官员接过香囊,简直要忍不住热泪纵横,“好就好,好就好。”
“啪!”
上等汝窑茶杯被人抛在一行人脚下,碎瓷炸裂之际,一行人吓的纷纷散开。
高佐面容阴沉,声似失控。
“说!外面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