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度见邋遢道人想离开,隐约猜到,但还是开口说道:“不知道长可是想去清远县,道长之恩无以为报,在下并不富裕,过些时日还要考试。愿赠银5两,以资盘缠。还望道长不要嫌弃。”
邋遢道人想了想,还是收下了:“罢了,你我有缘。一饮一琢自是天数。我收了你银子,便将这个送你吧。”
说罢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纸折的公鸡,递了过来。
见杨度推辞,邋遢道人道:“凡行事皆有因果,我是修道之人。赠你符箓,击退了女鬼。改变了你的命运,你将清远县鬼兵流窜出来的事告诉了我,我心中不忍,需去看看。这便是因果。现你赠我银钱,我便将这法器赠你。你就不要推辞了。”
杨度听到这里,也不好推辞:“道长高义。望道长能解一县百姓之困。在下在此拜谢了。”稽首拜了一拜。
邋遢道人手掐子午诀回了一礼解释道:“我此去,不知需要多少时日。料想那女鬼可能还会来找你。这法器对鬼物有奇效。你只需带在身上即可,鬼物靠近你五步之类自会预警,三步之类就会激发将鬼物伏诛。”
说罢邋遢道人将东西收拾好了。背着包裹,手擒着幡,飘然离去。
杨度心中感叹:“好一个洒脱有大义的道人。”
不知此时道人心中亦在想着:“希望他就是我要寻找的那个一吧。”
因果纠缠,谁又能说的清呢。
杨度想到邋遢道人所说,昨日算卦,我气运不仅有黑气来袭,还有灰气。想必,灰气就是指朱员外指使王德财来家中行窃吧。这是破财之灾。
河灵赠珠,轻轻拨动了杨度命运的线,间接导致了王德财来偷盗。
河水泛滥,造成了鬼物诞生,差点害了杨度性命。
“哼,朱员外竟如此欺我。必于他有一番计较。”但当务之急,还是几日后的县试。
手中银钱赠过邋遢道人后已经所剩不多,但支撑到县试已然足够。现如今还是需要和县簿沟通一下,免了巡视堤防的工作。专心温书。
而女鬼之事,也是要提上一提。希望县簿大人能引起重视。不然其余百姓受了害,这就是罪过了。
在市肆采买了些纸张,灯油,吃食。准备这几日在家专心温习。
东西放回家中,杨度来到县簿宅子。
敲了敲门:“县簿大人在家吗?杨度求见?”
不多时,县簿开了门。:“小乐啊,有找我有什么事吗?”
杨度:“大人,我准备专心备考,特来辞了巡视河堤的差事。”
“好好好,你且专心备考。考试用度可还充足。”县簿问道。
县簿对杨度倒是有几分关照之情。如果自己治下能多出几个秀才,甚至是举人,他也算教化一方有功。而且杨度举止有礼,又是年少一人生活。心中难免有几分怜惜。
“回大人,用度已经变卖了些友人赠送的财物,已经不缺了。”杨度礼貌回到,县簿虽然是个官员,但身为汉官倒是有几分文人风骨的。不怎么贪渎,也尽可能的维持治下百姓的生活。可惜,在元廷,汉人是不能做主官。平原县的县令是个蒙古官,不甚在意平原县百姓的生计。只顾着自己享受。
县簿的宅子有些破落,透着几分清贫。屋外大树上乌鸦,哇—哇——的嘶哑着叫着,仿佛着预似着什么。
杨度压低声音说:“县簿大人,昨夜我遇到一个女鬼。”然后将昨夜的事情说了一番,只是隐瞒了邋遢道人和符箓的事情。只是说自己击退了女鬼。希望县簿能动员县兵衙役,加强巡防。毕竟不知道清源县会不会还有别的鬼物游荡到平原县来。
县簿抹了抹胡须,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此事了。
杨度见状,拜别了县簿。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