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修将手中书信递给杨安,杨安阅后大急,
“公子,家主他,已存……”
说着,竟哽咽起来。
杨修昂头制泪,喃喃道,
“杨安,父亲他,已存了必死之心。
董卓乱政,行事残暴,虎狼之心已现。父亲决定誓死扶保大汉江山,已经联络蔡邕,朱儁,皇甫嵩,王允等一干朝中重臣,与董卓争斗!”
杨安两眼簌簌落泪,哀求道,
“公子,让我领暗卫营去将家主他们接回来吧!
家主他待我恩重如山,就算洛阳是龙潭虎穴,我也拼死救他们出来!”
杨修摆手,唉声叹道,
“要接父亲和母亲出洛阳,此事不难!
我之前早想过,可家中非比寻常人家,父亲作为内廷大臣,绝不会贸然弃朝廷和陛下于不顾。
如今董卓霸京师,陛下蒙难,江山倒悬,父亲他更不会撒手离开。
父亲信中已存必死之心,就算如今暗卫营打通大道,直达家门,父亲也不会走!”
史上,杨彪也是如此。
别看两人经常吵嚷,袁氏也断然不会弃父亲离开。
杨修暗叹,自古伉俪情深,往往男怀国家,女顾亲情,由是情深,堪比金坚。
杨安大急,“公子,那如何是好,不可能眼看家主主母有性命之忧而不救啊!”
杨修仔细斟酌,半晌后才道,
“如此,我修书一封,让暗卫带给董卓!
父亲虽处风暴之中,董卓也不敢动他!”
杨安闻言,连忙命人准备纸笔。
杨修提笔写道,
“相国在上:
常山郡守杨修,今领虎将数十,雄兵两万,不日将决战黄巾余孽,解我大汉黑山十万众之威胁!
望相国善保国体,为国惜才,勿使大汉肱股之臣有须臾之危,外臣在外有家国之忧。
而今外敌环伺,内寇常侵,实非内乱之时,望相国三思,而后行!”
写罢,杨修投笔,眼中寒光闪过,冷齿笑道,
“董卓,这是我杨修身为大汉生民,身为人子给你最后的体面。
若敢动父亲一根寒毛,到时候就等不到别人动手,我先提军亲剐了你!”
杨安立在一旁,顿感杨修身旁冷如深秋,急声问道,
“公子,此书通过暗卫,直接送到董卓老贼手中吗?”
杨修回身,一甩衣袖,冷冷道,
“不用,就派明使,一路行文,直入京师,明告天下,再交到老贼手中!
父亲海内名望,董卓老贼必定有所顾忌。如今又有此信威胁,他也会掂量掂量。
只要我们不出头惹怒于他,他也不至于暴躁行事!”
杨安心中大定,拱手说道,
“公子,那我亲自去一趟吧,别人我不放心!”
杨修细思之下,点头同意,便问道,“你走了,暗卫何人可暂代你的位置行事,可有忠诚可靠之人?”
杨安忙奏道,
“公子放心,暗卫营中有一人,虽然年轻可堪大用!
此人极有勇略,我平常行事多问于他!现在军中我委以千人重任。”
杨修眉头微皱,“哦,还有你如此推崇之人?”
杨安挠头道,“公子,此人名叫徐盛,举家搬迁南下之时被山匪劫掠,被暗卫营救下,从此便入了暗卫营。”
“哦,此人姓甚名谁?”
杨修听说有这种渊源在,想必忠诚不是问题,又问道。
“启禀公子,此人名叫,徐盛!”杨安又重复了一遍道。
“什么?
徐盛?”
杨修这才反应过来,失声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