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我堂堂北地大县,竟被区区黑山匪寇攻陷,可见郡中武备简直如同儿戏!
然而令本官深以为耻的是,县丞开门献城在先,郡中畏敌在后,四邻县城竟无一县愿意出兵襄助,坐看灵寿失陷。
试问诸君,这灵寿可还是我大汉的城池?
诸位可还是我大汉官员?可还算我汉家儿郎?
我杨修年方十五,率军两百,斩眭固,杀白绕,处死于毒重夺县城。
薄有微功,故而陛下令我接掌常山郡守一职,虽是奉皇帝旨意,也不难看出常山政事武备之糜烂,竟至于斯!
各位,身为一郡父母官,此事今日能否给我个说法?”
杨修言语如刀,直刺堂下众人颜面。
田参闻言羞惭不已,跨步出班禀道,
“太守所言不虚,郡中有常备军士三千,骑都尉四人,辅将十余人。
灵寿陷落之时,半数军将请战,也多有不敢战者近半数,在堂上争论不已。
王伦畏惧敌众势大,拒绝出兵,只说敌人不敢久留,等他们劫掠之后自会退去,因此郡中未曾出兵!”
杨修闻言冷笑道,
“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
若真有我汉家男儿的血性,我攻打县城之时,也可自领本部人马助阵。
说到底不过是明哲保身,舍不得头上那一顶乌纱帽罢了。
你们越是舍不得,你就越不配坐在那个位置之上!
杨安!田参!”
“在!”
二人皆是虎躯一震,对着杨修抱拳吼道。
“郡中将官,给我当场悉数脱下盔甲战袍,待我重审理清之后,再重新任用!”
杨修怒声喝道。
说罢,二百暗卫营军士冲进府堂之中,将武将二十余人团团围定,逼令众人卸甲。
对面的文官吓得脸色大变,纷纷跪地称罪。
也有武将大惊之下,跪地求饶。
大多数则退后挤作一团,神色惊恐不已。
就在杨修心中嗤笑,如此懦弱之人也配为将之时,竟有一人大步迈出,暴喝道,
“何必烦劳大人动手,这身盔甲我不配穿,就在大人面前卸下。
如此官场,不待也罢,脱了这身皮,老子自去边关,再做个边军士卒,跟羌军杀个痛快!”
说罢,两手熟练地解开盔甲,狠狠掷于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