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宗年的反讽,还不至于让赵天德破功,倒是身后这群平日被他踩在脚底的凡人,居然一个个在那冷嘲热讽,骂得一个比一个起劲,一个比一个难听。
差点就让赵天德破防了。
“众所周知,这明月居是我赵家修建,你无辜侵占,还驱赶我的客人,这是许多人都看见的事!”
“张宗年你今天要是不给我一个说法,咱们就去积雷岛找周氏评评理,找镇守使碰一碰!”
赵天德老脸一沉,露出凶横之色,也不跟张宗年再说其他,直接开始放狠话。
张宗年闻声表情渐渐严肃起来,看了一眼身后的明月居牌匾,又看了一眼赵天德,旋即一字一顿地问道:“这么说,你就是明月居的主人咯?”
李鼎坤哈哈一笑:“宗年家主,明月居是赵天德的命根子,这在苍月城谁人不知。”
啪!
说话间,那由赵天德亲自题字撰写的,印刻有‘明月居’三字的牌匾,被一道灵光斩破,化作木屑飘落。
张宗年看了一眼跳出来火上浇油的李鼎坤,没有搭理他,目光依旧落回来赵天德的身上。
“开皇历两千零七十二年春,我张氏祖渊先祖自南荒而来,远渡重洋,于赤尾屿青萍岛,建立了赤屿张氏。”
“据开元神朝律法规定,凡是为神朝开辟疆土,建立宜居新地之人,皆为功臣,因而,张氏成了神朝认可的修仙世家,赤尾屿由张氏管辖。”
“千年来,张氏为赤尾屿付出诸多,清扫邪修,镇压兽潮,于赤尾屿生灵,又大功德!”
张宗年此言一出,方才吵闹的场面,瞬间又凝重了起来。
对于昔日开辟赤尾屿的那位张氏金丹老祖,他们依然心怀感激,如果不是他老人家的付出,赤尾屿恐怕还是妖兽的乐园,他们这人的祖先,恐怕早就死于要守的血盆大口之中。
“赵继尊,李怀诚,如果我没记错,开辟赵李两家的,就是这两位吧。”张宗年呵呵一笑,目光看向赵天德。
赵天德冷哼一声:“不错,当初我家先祖本可筑基,就因为那场大战陨落的!”
“呵!”
张宗年冷笑一声:“那一仗是非暂且不说,赵继尊李怀诚为张家家将,早已与张家捆绑在一起,你以为他们当初没想过逃跑?可他们知道,张家要是灭了,那些人也不会放过他们!”
“张宗年你过分了!”李鼎坤怒喝道。
“休要在这里血口喷人,污蔑我家先祖!”
“污蔑?”张宗年哈哈说道:“当初之时,此间唯有我家修明老祖亲身经历过,各中种种,又岂是你们能够凭空想象。”
“是否污蔑,人人心中都有数,你们若是身子干净,又哪会怕我泼脏水!”
张宗年深得前世的评论区‘受害者有罪论’的精妙。
屎盆子先叩出去,再来一句‘清者自清’,坐看好戏就行。
果不其然,赵家和李家之人各个都呼吸沉重了起来,恨不得把张宗年给生吞活剥了。
“既然你觉得我这事是我污蔑,那我再问你。”
“这些年来,你们赵家和李家的所作所为又该从何解释,究竟做了多少丧尽天良的事,多少平民百姓因为你们家破人亡,卖儿鬻女!”
“从前,张家不查,不是不察,是不想让你们难堪,毕竟,这丢的不止是你们两个的脸,更是赵家李家,还有张家先人的脸!”
“可是,你们做的太过分了。”
“狗都知道,主不赐不敢要,你们怎么连畜生都不如呢?”
“明月居是你赵家建的,这没错。”
张宗年忽然冷哼一声:“可在我张家的地,建你赵家的房。”
“赵天德,你的狗胆可真是包了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