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经济学上的大量内容,这些对于他来说是极为崭新的,甚至刷新了几十年的观念。
虽然心理上有些接受新知识的“抗拒”,可仔细一思考,却发现这些知识逻辑上是通常的。
当然,这也意味着巨大的可行性,思前想后,他一瞬间对侯楚佩服了起来:“小侯,研究生都这么培养人吗?你说我舍下面子找你导师余教授再要个研究生过来好不好?我们这一分家,夹带里人才不够用了啊!”
侯楚直接笑了起来,现在研究生占本科生1%都不到,能读本科已经是天之骄子了,更别说天之骄子中选优的研究生,那才是真正的行业大拿,真材实料的那种:
“你能要到是你的本事,不过我告诉你这么多,你可不能把这些东西知道后就忘了。
您组织人帮我写份大概的吹风设想、未来趋势猜想怎么样?以轧钢厂的名义,不公开发行,发内刊。
现在两个厂子还没彻底分家嘛,钢瓶厂还是轧钢厂的二级厂,到时候我著名做个通讯作者就行,记得啊,不要用真名,要用笔名。
也不用闹的很惊天动地,只要潜移默化,慢慢影响就行,总有一天会有人明白里面的价值的。”
杨厂长惊讶的看了一眼侯楚,疑问道:“分家礼物?很多观念都是第一次提出,都是你原创的吧?其实你用你们厂自己的名义提交是最好的!”
“不算原创,拾人牙慧。”侯楚摇摇头:“现在不是出风头的时候,我只想做实事,挂轧钢厂的名头,可能会更好一点。
这对于我来说不一定是坏事,当然,对于轧钢厂来说,也不一定是好事,您可要仔细分析里面的利弊!”
杨厂长看了一眼材料,又看了一眼侯楚,心中却长长叹了一口气,可惜没个女儿:“小侯,你来轧钢厂挂个厂副总经济师,帮我们谋划这次拖拉机的事情怎么样?
轧钢厂可比钢瓶厂规模大多了,能配车的噢,如果不想配车的话,你家不是有个总趴窝没油的乌拉尔挎斗摩托车吗?厂里给你解决油票,不过买油还是要自己掏钱,要不然报不了账,程序也不合规,”
侯楚挠挠头,也动心起来,家里有个挎斗摩托车,是自家媳妇的陪嫁,说是当年奖给俞父的,因为柴油票短缺,一直没怎么开。
“老杨,这不大好吧,我身兼多职走不开,平时忙都忙不过来。”
“再加点票据做补贴,我这次可是大出血了啊!怎么样?侯哥,还满意不?”
“你就贫吧你!”侯楚假意要打杨厂长,却被他机灵的躲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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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时后,侯楚骑着自行车从轧钢厂回了家,今天要阎解成等一众保卫科职工吃饭呢,作为主人,太晚到可不好。
钢瓶厂即将独立运作,保卫科算是重要的人马,总不可能一直单打独斗,班底也很重要。
当然,也借他们口,向外透出点南方分厂的信息,于是就有了这次的“饭局”。
菜已经提前买好了,侯楚回到家时,菜都处理了一大半,都是自己徒弟王进军代劳的,他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这件事,非说徒弟代其劳,还专门请了假,一大早就过来帮忙了。
侯楚到准备间看了看,还亲自试了几道,不仅烧鸭、海南鸡饭做的够味,卤肉做的胶质也出来了,几个菜一眼望去,均是火候正好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后世的酒楼呢,看来徒弟手艺进步的很快,至少没有虚度光阴。
除了这些,还做了招积茄子、脆藕片葱爆牛肉粒、佛手瓜生炒竹丝鸡柳、杏仁炒双榄之类的新派粤菜。
所谓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侯楚检查了一遍主食,发现没啥问题后,给徒弟发了两包烟,拍了拍他的肩膀算是鼓励,直接转头去了客厅,客人马上就要来了。
自家媳妇穿着套白色的麻纱长裙,配上涨水时晒的黑漆漆的皮肤,丰盈的身材,倒有种饱满黑珍珠似的美感,侯楚直接忍不住就想亲亲脸颊,却被俞璐璐避开:
“诶呀,你徒弟还在呢,看到多不好。”
“他忙着呢,没空看莪们这里。”侯楚笑了起来,把人搂进到怀里:“来,给你看个东西。”
“啥玩意这么神秘。”俞璐璐疑惑的接过一看,顿时就吓了一跳:“我的天,全四九城这个定级里,你算是最年轻的吧............那以后不就要带头减工资啦?”
“也没多少,这倒无所谓,主要定级解决了,在钢瓶厂工作就名正言顺了。”侯楚点点头,这是60年的规定,17级以上的干部会带头少拿一部分工资,14-16级是1%,越往上面这个比例越高。
这部分工资用来支援国家建设,是个很好的政策,很多项目就是基于这部分钱办成的,比如南方的一些小水利工程。
“也是,不求大富大贵,能平平安安就好。”俞璐璐看了看门外,见没有人,主动啄了侯楚一口:“你那徒弟还挺保守的,我说要去帮忙怎么也不愿意,师娘师娘叫着,抬头看我都不敢,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这是在避嫌呢,能知恩图报就是个好孩子,我回头再教几道新派粤菜给他,做厨子嘛,手艺为王。”
“是该,人家可一大早就在门口等着了,敲门也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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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侯楚夫妻说着体己话的时候,几百米外的95号四合院,也有对夫妻在说着体己话。
于莉正在穿凉鞋,至于旁边的阎解成,则在照着镜子,只是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他抓了抓于莉的手:
“媳妇,真的就带点野菜过去?万一别人带了好东西咋办?”
“他性格难道你不知道?送其他的会收吗?”于莉扣好凉鞋上的扣子,回道:我可听说了,侯楚的定级今早提了,还是跳级,这就意味着,咱们厂独立运作的话,他就是厂长的热门人选。”
“我滴乖乖,他比我俩小三四岁吧,我俩干部身份都没解决呢,人家都要管上千号人了。”阎解成的眼神里满是羡慕,失落,可随即就被斗志掩盖:
“侯楚进城的时候可比我们惨多了,当初户口都没解决呢,都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我们总不可能更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