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珣不知道管亥他们此刻的想法,他正在不遗余力地策马迂回,袭扰,射箭,再迂回。
当然,就算知道了他也只会冷笑一声,纵使今日关二爷不在此地,也能叫你管亥有来无回!
是的,曹珣已经从黄巾军的诸多旗帜中猜到管亥的身份,这是他万万没想到的事。
但,或许这就是命运的无常吧,总是让人们始料未及。
回到当下,在曹珣和一众骑兵的不断袭扰之下,那些处于外围的黄巾军登时便扑倒一片。
自然的,也有乱民受不了战场的窒息气氛,心态直接崩溃,陷入疯魔状态,高举着手中不堪重用的兵器,嚎叫着冲向骑兵。
但这种行径与其说是抵抗,不如说是送死。因为不论是骑兵的机动性还是马匹本身,都足以将来犯者轻易撞飞。
恩,是真的在飞。
半空中,人未落地,胸膛隐约可见的凹陷。“嘭”一声,人砸地上,定睛看去,四肢僵直,哪还有气呢?
而那些吓破了胆,转身冲向自家阵营的人也没能落个好下场,管亥和曲焕派出来的刀斧手会将他们无情格杀。
其中甚至尚有孩童,迎面挨了一板斧,力道之大直接将其抛飞,死物一般滚入那纷乱的人群中,旋即便被踩踏成血浆!
有人嚎啕大哭,跪地求饶,有人茫然失措,兴许哪里飞来一支流矢便能将其送走,有的避往别处,极力想要寻觅一线生机。
可战场就这么大,除非管曲二人决心突围,或者曹军任由他们离开。否则,这些乱民是不可能轻易逃脱的。
而管曲二人眼下恰恰还没有突围的心思,因为他们发现,敌人这数百骑兵并非甲骑,只能在外围进行侧击袭扰,不敢随意冲阵。
而目前死伤的几乎都是那些流民,这些人的性命对他们来讲是不值钱的,是贱民,死了就死了。
他们甚至打定主意,要用这些贱民的血肉之躯来消磨曹军的士气和战斗力。
就这样,在刀斧手的喊杀驱赶声下,整个黄巾大军渐渐稳住阵脚,流民中也夹杂了不少精锐的黄巾军兵士的身影。
此时的黄巾军折损不小,全军已不足两万,在管亥的命令下,流民军顶在前头,面向从城南过来的曹仁军队,剩余的大部分精锐老卒则留在后头。
此时的他们还不清楚,这个决定会造成什么样的结果。
...
另一边,曹仁从容不迫地指挥着军队稳步前进,对久历战场的他来说,面前不过是个小场面,城南的那些黄巾军被他一冲就散,根本形成不了任何威胁。
眼见管曲二人摆出要一决胜负的阵势,他嘴角不由地泛起一丝冷笑。
接着冷哼一声,扭头向身后的三十甲骑下了军令,又派了军中的大嗓门准备去阵前喊话。
很快,城头上和城门下的人们都能清楚瞧见,那三十名身披铁甲的骑兵绕开曹仁的步兵阵地,朝曹珣的方向汇合。
年轻的曹仁是相当自信的,即使己方士兵的数量要远逊于对方,但他完全有信心己方可以与黄巾军硬碰硬而不落下风。
而曹珣在黄巾军稳住阵脚后就没有再发起进攻,而是率领骑兵来到黄巾军的左后方,隐隐堵住了管曲二人的退路。
眼见这一情形,管亥和曲焕面色一沉,下意识地对视之后,皆看出对方眼中的忌惮和犹豫。
面前的这些曹军装备精良,显然训练有素,还有数百骑兵游离在战场之外,伺机准备突击他们,战场形势对他们很不利。
管亥眼珠一转,下令身后的盾牌兵向外顶了顶。看似在提防曹珣的骑兵,其实暗地里已经为自己规划了一条逃跑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