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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欢……我……”边笑边哭,不知道哭什么,也不知道笑什么。
她们经历了这么多,互相的关心和害怕,应该怎么去算。感情不能用计量单位,她的不能,纪临的也不能。
舒惜言靠在沙发上,眼神有些空洞,大脑空白,她反复权衡利益,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怎么去选。
但她知道有一条最好的路,也是必须走的路。
看过旁边的人一眼,垂着眸子掩盖不适,“你知道的,我是人,你是丧尸,我们不能在一起。”
“好。”纪临笑笑。
她缓过一口气,继续道:“我让你走,不是你能不能待在这里,是你在这里会影响我的生活,我在末世很辛苦,好不容易进入基地,你的身份会给我带来麻烦,让我陷入很难的境地,我讨厌你呆在这里。”
桑桑察觉气氛不对,过来抱住舒惜言大腿,小心翼翼喊道:“姐姐。”
“没事,你在旁边玩一会。”她把桑桑抱到一旁,走回来的时候努力调整心态,才没让自己崩溃。
到了这个地步,她不知道自己怎么撑下来的,气息略有些不稳,“今天就走吧,别在这里碍眼,我不欠你的,你也不欠我的,走了后别回来,别让我为难。”
纪临低着头,什么也不敢说,过了半晌才小声道:“好。”
“纪临哥哥。”桑桑委屈巴巴的挪过去,拉着纪临的手不放。
没人做恶人,她就做最恶的人,末世活着比什么都好,而且还有疫苗的希望,现在死就什么都没有了。
她把桑桑抱过,对纪临道:“等会来人看我眼色,你趁乱跑出去。”
纪临眼神空洞,看不出任何的感情变化。
他知道自己是累赘,他想过死亡可以留在这里,但言言说有影响,那他还是走吧,他不能待在这里。
他可以死,但不能成为累赘。死了还要成为别人的累赘,就一点价值都没有了。
房子内突然安静下来。
舒惜言不说话,纪临和桑桑也不说话。三个人就这么坐着,平视着前方。
过了许久,天都暗下来,外面有人敲门。
舒惜言起身去开门,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同样的,纪临和桑桑也知道。
五个穿防毒服的人从门口进来,其中一个抱住舒惜言,声音带着哭腔,“言言,妈妈好想你。”
另一个看不清脸的人靠近过来,“最近过得很不好吧,外婆心都碎了,想想你在外面受苦,外婆恨不得替你。”
“我没事。”舒惜言转一圈给他们看。
剩下三个人有两个正在准备药物,像是要抽血。
带头的男人她认识,是今天遇到的那个镜头,他指挥后面的人上去抽血。
两个全副武装的护士上前,要先给纪临和桑桑抽。
桑桑表现的很抗拒。
男人蹲下身,温柔道:“别害怕,抽血就是化验一下,要是没事,就可以放你出去了。”
桑桑怯生生的点头。
另一个护士已经走到纪临面前,不抽有些过于刻意,舒惜言走过来说:“抽吧,抽了就走,别再来了。”
那护士以为说她,委屈的看过一眼。
纪临抬起头,眼眶整个红了,他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血很快抽好,纪临血管弹性不错,没有阻塞感和异物感。
针头拔出来的那一刻,他认真的抬起头,想要记住言言的脸。
舒惜言迎着目光看过去,四目相对,两人都在对方眼中看出特别的情愫。
纪临半垂眸子,瞬移出门外,他正对她,深深鞠一个躬,再次瞬移离开。
牵挂的人终于走了。舒惜言瞬间脱力,呆坐在地。
纪临速度很快,等被发现时,已经快到大门口。
他撑着墙面跳出去,来到外面的世界。
这个世界是自由的,也是痛苦的,他不知道该去哪里。
……
她醒来的时候,并不知道自己晕倒了。
时间已经到三天后,母亲穿着防毒服站在她旁边,外婆泣不成声,那个男人站在一旁,桑桑担忧的看过来。
“怎么了……”坐起身,头闷痛。
“医生说你太累晕倒了,你别动,赶紧躺下。”男人着急的给她拉杯子。
舒妈妈直接将他推开,“我的女儿轮不到你管。”
“小舒,都是我的错,但女儿受伤了,我也很担心。”
“你是?”舒惜言扶着头。
男人犹豫许久,话声低了下去,“我是爸爸,李雫。”
“哦。”她看过一眼,并没有多大情感起伏。
十几年没见过父亲,妈妈也说父亲死了,其实父亲和死了没什么区别,他在她们的生命里一直是陌生人。
李雫早有预料,他并不着急,只要能看着女儿和老婆,这辈子已经心满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