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竹梆声大作,数百名嵩山派弟子围成“幻心困龙阵”,此阵变化万千,五彩阵旗左右幻动间只欲乱人心神。刘东和莫小贝只抵挡得半个时辰,二人便俱觉得头脑发涨、心神不定。
刘东更是觉得体内气血紊乱,脑海中的“太玄经”经文也乱作一团,首先被陈旗后甩出的数十把钢索钩倒。莫小贝见刘东被擒,关心则乱,只抵挡了半刻便也被擒下。
过了半晌,何严律前来遵照左凌峰所嘱,正欲将刘东和莫小贝俱数押解到那囚笼、与白玉鸿、凌晴关押于一处时。
忽然嵩山弟子人群中走出来一黑衣男子,说道:“你们且将这‘赤练狂魔’押到我帐篷之内,待我审问发落。”
何严律瞧见那人,不禁眉头一皱,只得照其吩咐所办,便只将刘东一人押解到那囚笼之中。
几名喽啰将昏迷中的刘东解开了绑缚,又打开囚笼将其推了进去,随即迅速关上巨锁。白玉鸿见此情景,兀自坐在囚笼角落沉息打坐。
凌晴心下大惊,见刘东仍旧昏迷,爬上前将刘东抱在怀里。凌晴不住地摇着刘东呼喊,依旧不见其清醒来。
这时那两名看守的喽啰又嬉笑嘲讽道:“咱们在外面站了半天,还不如这小子快活。”
“是啊,咱们只能干瞪眼,这小子倒是让小美人儿主动投怀送抱了。”
凌晴怒视着那两名喽啰,也未理会那讥讽,只是皱着秀眉端详着刘东俊秀的脸庞,不时伸手轻抚。
忽然,凌晴觉得刘东的身躯越来越烫,脸上也相继微闪过青光、赤光与金光。
凌晴“啊”地一声吓得六神无主时,白玉鸿忽然走了上来,将刘东平放在囚笼内的稻草铺上,搭过其脉搏,又伸耳在其胸口上探听。
“晴儿,我这刘东侄儿倒没什么大碍。只是方才与嵩山派人士激斗一场,体内真气消耗甚多。此刻刘东侄儿正不知运着什么功法,在恢复体内雄浑磅礴的真气,不过......”
“不过什么呀,白大伯,你别吓我了,莫大哥为何迟迟不见醒来?”
“莫大哥?你以后可要叫他白大哥了。你爹妈都没告诉你,这刘东侄儿正是你娘师兄白展堂的儿子吗?”
凌晴一时惊得咋舌,心中流过一股清泉,暗道。
若是娘早已知莫大哥身世,那么她必将顾念师兄妹之情而......念及此。
凌晴只觉心中甜蜜,脸上微微升起红霞。但听到刘东又轻轻咳嗽了两下,凌晴那股甜蜜劲儿瞬间变得紧涩,担忧不已。
“晴儿,刘东侄儿体内真气十分古怪。此时他丹田内有一股沛然雄浑的主真气和三股微弱的次真气。那主真气显然是由这三股次真气归一合成,但不知为何,此刻刘东侄儿所恢复的真气,却都是那三股分真气。”
听得白玉鸿说道,凌晴额头流过冷汗,担忧道:“啊,白大伯,难道莫......啊,难道白大哥体内的主真气开始逆转分化,那不是糟糕了?”
“也不见得,真气分化虽是罕见之象,但或许这正是先破后立、否极泰来,一切还得多观望观望,又得看刘东侄儿的造化了。”
说着,白玉鸿将刘东上衣俱数脱去,在刘东身前身后诸处大穴点指推拿。凌晴见着刘东健硕的赤身,不禁脸红,转过身去微微浅笑。
此时刘东得白玉鸿推宫点穴相助,丹田内真气沥沥流转,各主穴间渐渐冲盈起磅礴之气。过得半刻,那分化的南圣真气、赤炎阳气和金蛇罡气又俱数开始合为沛然莫御的太玄真气。
此时刘东神识已完全清醒,但脑海中的蝌蚪状经文重新整合之间,仍有几分凌乱之象。
忽然,刘东于神识深处听到一段琴箫合奏之声。
这琴箫合奏声仿佛于仙境中传来,似真似幻,曲调也是时急时缓。
接着,脑海中的蝌蚪状经文也随着那曲调欢快地舞动着,初时乱作一团,渐渐地聚拢在一起,又组合成那残缺的《侠客行》诗句。
待得那段琴箫声奏到一段缓缓沉稳的低音时,刘东只觉那蝌蚪状的经文浑然若天成,体内真气快速地沿着各经脉作周天运转。
白玉鸿也瞪开双眼,诧异地察觉到刘东体内的三股分真气以惊人的速度重新归一整合。
忽然,刘东头顶蒸汽冒出,脸上三色都已消失。凌晴转身瞧见刘东脸上似有光晕环绕,眉宇间尽是浩然英气。
白玉鸿见着刘东的异象,不禁喜道:“晴儿,你且躲得远些,你白大伯我要将刘东侄儿弄醒。”
说完,白玉鸿一指点在刘东后心之处。刘东忽然仰天大喝,凌晴只觉耳膜胀痛,不禁双手捂耳。又觉这囚笼不住地摇晃,巨锁敲击在钢柱上也发出“铛铛”脆响。
又过了半刻,刘东睁开了双眼,凌晴见那双眼内明亮如星,又炽烈如炬,显是一番脱胎换骨中,刘东体内真气已是雄浑无比。
“啊,凌姑娘,白大少主,你们可还无恙吧,那左凌峰有没有为难你们?”
“啊,莫大哥,你总算醒了,我......”
凌晴惊喜地靠上前,但见到刘东的赤身,不禁又转头羞红。刘东一时尴尬,便赶紧将上衣重新披上,便又觉得自己内体似有使不完的雄浑之力。
这时,那两名看守的喽啰也被眼前异响吓到,便拔出巨剑怒喝道:“小子,你那般杀猪的鬼叫些啥啊?看爷爷我好好教训教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