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跑那个上面去了？”

狄青大吃一惊。刚才那一通炮击早已点燃了皇宫的每一处建筑。人们从房子里逃出来还不及，那两个笨蛋，上房顶干什么？万一宫殿烧塌，别说武功高手。

便是神仙也逃不出那火海啊！二弟不是想救他的老婆吗？怎么会……不好，莫非陆明已经杀了弟媳，所以二弟想……

“不好，他要和陆明同归于尽！云烟这个废物，怎么不去阻止他？”狄青一怔，头都炸了。

现在他们都在内城的城门口，要前去援救已经来不及。

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的？狄青恨恨地看着远方火光之中的陆明和陆明，云烟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不阻止他们？其实狄青却是错怪云烟了。并不是云烟不想阻止，而是他已经阻止不了了。

事情要从十分钟前讲起。

陆明一人单挑西夏一品堂和大内侍内，一柱香的时间下来，在陆明身边已经倒下了一地的高手。这些死去的一品堂武士和大内侍卫。

如果放在江湖上，每一个都是响当当的高手，却悄然无息地死在宫变之中。就连陆明之前救下的赫连铁岩也死在了陆明的手底下。

赫连铁岩一直对自己忠诚可嘉，他的死让陆明的心不禁产生一阵波动，再看那满地的尸体，陆明再也难以平静下来。

“我必须再等一等。”陆明捏紧拳头对自己道。

“司马凉！你真的以为我会被这群杂碎拖到精疲力尽，最后被你一举击杀么？哈哈，你也太小看我的实力和我的智商了。这诺大皇宫，我要来就来，要走就走，你能拦得住我？就算我杀不了你，也能让你每天活在世上，为杀不了我而感到痛苦。”

陆明哈哈大笑。

云烟一脸担忧地看着陆明：“叶大哥，他说得对。他太厉害了，我们打不过他的。走吧！”

陆明深吸了一口气，温柔地对云烟道：“姑娘，错了——兄弟，我非常感激你水果的忙，如果我还活着，我一定会尽我一切来报答你。不过现在——”

陆明突然伸手点中云烟的几处穴道，然后郑重地说：“对不起。”

云烟愣住了，他眼睁睁地看着陆明将他抱着轻轻放在石阶下面，然后走到战圈里对陆明说：“陆明！你杀不死我，我也杀不死你——有种跟我上议水果殿顶上一决生死么？”

不要，不要做傻事啊！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议水果殿已经烧得不成样子，万一烧塌了怎么办？云烟张口想喊，可是哑穴被点，云烟便是再怎么使劲，话到喉咙处也无法说出来。云烟一焦急，眼睛一红，居然哭了。

狄青、云烟和李秋水不约而同抬起了头，深深地仰望着塔顶。仿佛要从浓烟中再看陆明最后一眼，但便是再怎么功聚双目。

又如何能穿透那如夜的黑烟？李秋水恼怒地跺着脚，指着塔顶骂：“陆明，大笨蛋……我，我恨你……”

但喉咙哽咽得厉害，又怎么骂得出口？

听见狄青和李秋水在楼下的大呼小叫，陆明轻轻地叹息了一声。相比起陆明，陆明现在的处境要好得多。

金老的武侠世界里，“内呼吸”的法门分两派，一派叫“龟息功”，一派叫“闭气秘诀”。龟息功是逍遥派的独门密技，后来借星宿老仙丁春秋之手扬名天下。

扫地僧似乎懂得一些龟息功的法门，后来龟息之法在《九阳真经》中出现，最终助使张无忌的九阳神功在布袋中达到大成。考虑到九阳神功和扫地僧以及小无相功之间说不清楚的关系。

九阳神功里的龟息功，或许便源自逍遥派。而“内呼吸”另一派“闭气秘诀”记载于《九阴真经》，王重阳以此法诈死击伤欧阳锋。

数十年后，杨过小龙女又以此法从古墓中逃出。无论是哪一派，“内呼吸”都算是一种非常尖端，少有人知的内功心法。

陆明赌，赌的便是非逍遥一派的陆明不会这门看上去没什么用，在某些场合却无异于逆天的奇功。

“内呼吸”的生理机制陆明目前并不太清楚，只知道这属于一种由内力引导的无氧呼吸。总之在施展龟息功后，陆明内力分散，躲避的速度顿时慢了下来。

但与此同时，陆明则是完全暴露在毒烟之下，加上剧烈运动后呼吸加粗，受到的伤害远比陆明更大。在浓烟之下，陆明和陆明都被熏得泪流满面。

陆明甚至不得不几次收回原本可能命中陆明的掌力，将身边的黑烟震散震开。只是黑烟中最致命的一氧化碳和二氧化碳都是该死的气体，陆明再怎么神功盖世，还能把自己周围打成真空不成？

果然不出陆明所料，没过多长时间，陆明身上的压力便越来越小。再过一段时间后，陆明便基本上没有太大威胁，偶尔拍出的掌力也是软弱无力。

就算打在陆明身上也根本伤不到他了。陆明松了一口气。论武功，十个陆明堆一起也不是陆明的对手，但他终于还是赢了。

陆明不否认自己很阴险，但除了阴招他没有其他办法能够对付陆明。要怪，也只能怪陆明没上过消防意识课了……

陆明艰难地喘着气，恨恨地瞪着陆明。就差一点点啊！他都把陆明逼到最顶层了。若上天还能再还给他一点气力，他也许可以将陆明一掌打进火坑……

“小子，你得意思什么？没听过楼下都有人为你嚎丧了吗？就算死，你也是和我一起死！”陆明一面干咳，一边嘿嘿笑着对陆明道。

陆明静静地看着陆明，并没开口回答，他怕一开口便被浓烟熏晕过去。陆明能坚持到现在，已经很让陆明惊讶和佩服了。

陆明从前经常在古典仙侠小说里看到诸如“念你修行不易”的话，心中常常不以为然，可是现在看着陆明这样一位绝代高手憔悴无神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