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人越发近了,李治等人都能看清咚咚声的发出者:一根手杖。
手杖的主人腿脚不好,走路时一只脚只是轻轻点地,一脚高一脚低。
李治突然想起了一个段子:一米六、一米七、一米六、一米七。
一想到这,李治突然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
李承乾原本是一脸严肃的走过来,见李治对自己笑,也笑了。
两个亲兄弟相视而笑,只不过李治的笑是由段子而起,无心而发,而李承乾的笑,就不知道是真心还是假意了。
李承乾亲切的开玩笑打趣:“九弟,你如今是大忙人喽,哥哥想见你也不容易了。”
李治觉得李承乾话里有话,但却不知道李承乾具体指的是什么。
李治不疼不痒的笑着回复:“太子,这是笑话弟弟了。”
李承乾仍旧是笑:“不是笑话,绝不是笑话,听说你昨天大出风头啊,一天就破获了奇案,若没有你,朝廷恐怕就要作难了。看来你才是咱家的千里驹啊。”
李承乾消息好灵通啊,也难怪,李道宗府上都敢安插内线,知道这点消息算什么?
李治一边笑一边琢磨着李承乾的意思,他为什么要说这些?看着李承乾脸上似有似无的笑,李治突然想到,那个穿越者会不会跟李承乾联系了?
“那是碰巧了,正好那些贼让我撞上了,不过我昨天确实有收获,我在景寺得到一个消息,那景教的掌教,叫阿罗本的番僧,就在用兵方略被盗的前一天离开了景寺,再没回去,而且是跟一个高句丽人离开的。”李治一边说一边观察李承乾的反应。
李承乾关切的问:“还有什么吗?可有那胡僧的下落?”
李治看着李承乾的神色不像是装的,要么李承乾是真心的关切,要么就是李承乾的演技太精湛了。
李治正色道:“我当时着急追查公主的下落,没有进一步审景僧,不过我把他们都关起来了,太子若有询问,可以派人细审。”
“追查用兵方略的事,那是你的差事,我就不插手了。”李承乾笑着一摆手,“老九啊,你以后可要多帮帮我,现在朝廷里事情多,我一个人也忙不过来,你若能来帮帮我,我就多个好帮手,我也能轻松不少。”
李治听来,李承乾似乎有拉拢自己的意思,但他不确定这拉拢里有几分真心,有几分是虚情,只得先虚应着:“太子这话就见外了,都是自家兄弟,您有事吩咐弟弟就是,什么帮手不帮手的,只要我老九能做的,一定不含糊。”
李承乾一听就笑了:“好,老九,有你这话,哥哥我心里就踏实。哎,要说咱们亲兄弟啊,原本都是好的,可惜啊。如果他们都能像你这样,真心实意的帮哥哥我,我也不至于像现在这么作难了。”
我是真心实意的,那自然就有人不是真心实意的,李承乾所指的那些不真心实意的人是谁,李治自然心知肚明,但李治没有接这个话,他反过来试探起李承乾:“太子这么一说,弟弟我深有感触,我在回宫途中,遇到了刺客,若不是武侯卫的禁军拼命护卫,咱们兄弟如今都未必能见面了。”
李承乾大惊:“什么,遇刺?堂堂亲王竟然遇刺?知道是什么人干的吗?禀告父皇了吗?”
李治盯着李承乾说:“父皇已经知道了,什么人干的,恐怕永远也不会知道了,刺客一计不成,为了不被抓住,当场就自杀了。”
李承乾一脸诚挚的说:“可恶,真是亡命徒,哎,这死无对证,确实不好查了。”他语气愤愤然,却听不出是失望还是窃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