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您查到的事我最开始就知道。而且,是我主动向老师表白的。”
“你知道?我看你什么都不知道。”
“···”
超脱世俗的关系,用常理的说明方式来说是没有意义的。
只有苏曜拿出一些实际的内容才有可能说服对方。
泡好的咖啡都冷了,母女俩在客厅里也沉默着,望着外边。
“请把您的女儿放心交给我。”
“我绝不会让她过上您看到的那种人生。”
能听见的也只有这句拔高音量的话,茉莉起身在门边窥视,只能见到院子里苏曜向好像瞬间苍老不少的茉莉父亲弯下腰。
“以后,对他也不用抱那么大敌意···现在,我差不多知道为什么了。”
“什么啊?不是你说的要给他好好上一课吗?”
茉莉母亲目瞪口呆,完全不知道两人在外边到底说了什么。
“倒是···可能被他上了一课。”
茉莉父亲苦笑着摇摇头。
世间所有事都并非只有对错之分。
只是人们强行要将一件事一分为二,非要分出黑和白。
没说脚踏几只船是美德。
只是苏曜很诚实说了或者说让他见证了自己曾经经历过的选择。
心爱的人死了。
然而自己需要忠于家庭和规则连葬礼也没去。没谁阻止苏曜去,只是因为觉得去了有歧义,所以选择不闻不问。
人的性格是否健全也没有固定的方法来衡量。
不去,会不会被说冷血?
去了,会不会说三心二意?
总是自嘲为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可自己的经历无人可以复制,也无人可以参考。
难不成在已经选错了数回以后,还要继续选错吗?
不至于。
比起以前那些残酷的事,现在面对茉莉父母只是微小到不能再微小的困难。即便失败了也不会有任何人会死。
来这里是不想欺骗谁,只是想诚实的让对方家人看清楚自己到底是怎样一个人。让他们能清楚自己不是广义上的人渣。至于其他,那是之后的事。
从一开始就没抱着今天来一定会有好结果的想法来。
不过也或许正因为没有明显目的性,反而让茉莉父亲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噩梦不止苏曜做过。
他也做过。
譬如,女儿死后的录音笔。首次吐露其实她也害怕死亡的事实。
“老师到底是怎样说服我爸爸的?”
“听母亲说,之前他知道老师还有别的女友,气的把藏了多年的酒都摔了一地。”
“你父亲大概年轻时也经历过不少难过的事,看的出。所以当我说了一些关于我自己的事后,他能勉强理解。”
“还疼吗?”
“还好吧,不算太用力。”
忘了说,被她父亲揍了一拳。
“早知道我就跟着老师一起出去好了。”
“那不行的,有些话只有男人之间能说。你在的话他就什么都不会跟我谈了。”
苏曜笑了下,“而且,挨了一拳换到这么漂亮的女友,超赚的好吧?”
“嘶——轻点。”
“越来越不相信老师是直男,总觉得很会骗小女生。”
“相信我啊!我很社恐的,走在大街上根本不敢随便亲别人女朋友。”
“噗噗,有这么社恐呀?”
“当然,如假包换。”
“那在大街上,亲自己的女朋友敢吗?”
“···”
“老师是胆小鬼嘛,看我。”
茉莉稍稍踮起脚尖,浅尝即可,非常轻松的笑了,“我敢唷。”
——
和茉莉分开后,苏曜回到公寓了。
但是之前还很‘和谐’的几个人都不见了。
打电话去问。
“喔,优夜回娘家了喔。”
“你哪儿来的娘家?”
“就是回娘家了喔,有好几天都回不来捏。”
电话被挂了。
什么啊?
再换一个。
“啊,忘了和阿曜说,我跟母亲一起回老家家祭祖了。”
“祭祖?”
“是啊,我妈还说要给阿曜打电话,我说阿曜很忙暂时没空才作罢。”
“···”
没话说。
“总之,要起码三天才能回来。”
电话又被挂断了。
再换一个。
“学长?”
“你什么时候回去的?”
“啊,我也回娘家···咦?什么时候回去的?”
“···”
“昨天回去的。”
“你也回娘家了?”
“···”
挂断电话,苏曜全明白了。不出预料的话——
“叮冬。”
门铃在预料之中响起。
“老师,那个···不知道为什么父亲他们接了个电话就匆匆忙忙的说要出国几天···”
“让你来我这?”
“那没有,就是说···让我自己照顾好自己。很快就会回来。”
她扣着手指头,眼神有点躲闪。
低着的视线渐渐地也能抬起来,目光灼灼的望着苏曜。
“之前说过的···”
“拍完之后,都可以。”
“看样子是她们故意制造出我和你独处的机会了。你真的准备好了吗?”
“···”
她别过视线,连眼睛都闭上了,小声的说,“准备好了···”
“好,准备好了那就坐过来吧。”
等她坐在边上后,苏曜打开电视,“今天动物世界第二季要播出了,刚才还在愁没人跟我一起看,这下正好你陪着我一起看了。”
“怎么样?”
“新鲜的狮王争霸赛,听说动物世界第二季请了以前是解说擂台赛的人来一起解说动物,听着就不错吧?”
“···”
“慢着,你一直看着我,我会有压力的。”
“不要看动物世界,请···多看看我。”
被泪眼婆娑的注视着。
“抱歉,我是打算找点气氛什么的。”
灯只开了小灯,但即便光线昏暗也能看见茉莉重新合上双眼,湿漉漉的眼睫毛都在微微地颤动。
“那真的会开始了?”
“···”
没有回应。
苏曜伸手放在她腿上,纯白的丝质触感很舒服,明显察觉到她抖了下。
“这是我觉得,唯一···可以比得过宝宝食堂的优点。”
“可以,多一点体会。”
“然后,那个···我很紧张,可以接吻吗?”
“接吻的话,脑袋会一片空白就不会那么僵硬。”
具有条理性的说出这些要求,在某种意义上很可爱。也没有道理拒绝要求。
她也会青涩到竭尽全力的回应,身体也逐渐瘫软仿佛小羊羔仍由苏曜捉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