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副将手举弓箭站在原地,呆呆看着这一幕,一时间竟忘了射箭。然后就被赶来的汉军在身上戳了好几个血窟窿。
匈奴骑兵在右将军秦著的进攻下开始溃逃。
陈盛率军和右将军一阵衔尾赶杀,直追出十几里。
一战结束已是黄昏。
待得一切稍歇,秦著领兵前来问候。
“敢问将军,如何而来?”
秦著仔细回想也没能在记忆里找出破虏将军的名号,故有此问。
“不敢,将军面前何以言将。”
陈盛抱拳行礼,将自己的身份以及这两天的经历都告诉了秦著。
“好,好啊,好壮士。”
秦著看着浑身是血,身披刀伤箭疮的陈盛,眼中不住露出欣赏,大声赞扬。
“我暂封你为奋武校尉,领三千兵马,不日我将奏报陛下为你表功,你可满意?”
陈盛面色不改,躬身下拜,道:“谢将军提拔。”
秦著见陈盛宠辱不惊的样子,满意的点点头,扭头对着左右的将领们笑着说:“余校尉有大将之风啊。”
众将领皆知他斩将夺旗的战绩,纷纷点头附和。
“将军过誉了。”
陈盛谦虚回道。
还不等秦著回话就有一士兵前来禀报。
“报告将军,战况已统计完毕。”
“念。”
“战死重伤八千七百四十三人,失踪一千六百二十四人,轻伤六千九百三十八人,战马完好无损者四万三千五百匹,缴获战马四千八百匹······”
秦著听了战报一阵沉默,三万大军伤亡超过一半,这一战损失惨重。
秦著当即下令道:“此地不宜久留,立刻整军出发。”
“诺”
众将领各自离开整顿兵马。
“余校尉,你继续在此地收拢溃兵,我将领兵前往燕山。若是事不可为即刻抽身,前往燕山与我会合。”
秦著这般安排正合陈盛心意,欣然领命。
在秦著转身欲走时,陈盛突然问道:“将军可是想退兵?”
“正有此意。”
秦著闻言停步回头。
“将军命不久矣。”
陈盛摇头轻叹,目露惋惜。
秦著惊疑不定,问:“此话怎讲?”
“将军可知陛下之志?”
“陛下雄图壮志,欲要扫平边界,开疆扩土,人尽皆知。”
“此战,李志将军身死,数十万大军尽没,几十年功业毁于一旦,只将军一人逃回中原。”
“敢问将军,如此可活乎?”
“以我之见,将军不死不足以祭百万军民,不死不足以平天子之怒,不死不足以告天下万民。”
“将军此去,一路走好。”
秦著听此一言,心神巨震,久久不语。
“余校尉,可有教我?”
秦著一把抓住欲要离开的陈盛,眼睛里满是对生的渴望。
陈盛摇头不语。
“余将军,余将军若是我此番能活,我定然在陛下面前保举余将军,让你成为真正的破虏将军。”
陈盛依旧不语。
“余将军,我还有家财万贯,若有所需尽可取用。”
“诶,将军,我要你家财何用?”
陈盛推辞。
秦著见此心一狠,咬牙说道:“这两万大军尽皆予你,你的命令就是我的命令,你说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秦将军,这如何使得。”
秦著灼灼的看着陈盛,手紧紧抓着陈盛的胳膊。
“既然如此。”
陈盛沉吟一番。
“将军返回中原才有此难,若是不回自然无碍。”
“不回?”
秦著十分惊讶。
“可大军已败,仅凭万余骑兵根本无力回天啊。况且粮草不足,支撑不了太久。”
“攻击匈奴必然失败,可要是不打呢?”
“至于粮草,难道陛下会忍心看着两万汉家儿郎被活活饿死吗?”
秦著恍然大悟,躬身下拜。
“余君救我性命,请受我一拜。”
陈盛一把扶住秦著,道:“将军不必如此,我也是自救罢了。”
秦著走了,走之前给陈盛留下了两千兵马,一月粮草。
除此之外,秦著还分了几支旗帜给陈盛,让他借其名号,见机行事。
在这里不得不说的是,汉军的旗帜都是红底黑字,所以陈盛才会以血染布,以假乱真。
秦著还给陈盛配了副将,名叫易粮。本是军中曲长,因为此次作战勇猛,升了校尉。然后被派到陈盛麾下。易粮听了陈盛的事迹十分敬佩,对此欣喜不已。
陈盛带领两千骑兵返回巨石林修整。
经历了这么久的战斗,汉军早已疲惫不堪,难以再战。
天色渐晚,到达巨石林处时天色完全暗了下来。
陈盛看到巨石林各处都有探哨,心中满意。
陈盛早早派出探马,告知营中,在陈盛领兵到达时一众队长正在营前迎接。
陈盛看出一众队长眼中不安,但他不做理会,带领骑兵在巨石林中驻扎下来。
因为骑兵疲乏,陈盛下令修整一天。
随后陈盛叫过众人了解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