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骑兵往往十余骑一队,为了驱赶汉人分散了阵型,但又彼此呼应,用弓箭射杀向外逃的汉人。他们的箭术精湛,配合默契,是经验丰富的猎手。
但他们遇到了陈盛。
陈盛带着兵马绕着大营外围行进,游走在匈奴骑兵的包围圈外。
每当发现匈奴人,陈盛就抬手射箭,射速极快,例无虚发,往往匈奴骑兵还未搞清楚状况就死光了。
然后跟在后面的征夫就上前打扫战场,搜刮装备。
车石会骑着马去叫停那些奔逃的征夫们,再把停下来的人分配到新增的小队长手里。如果有会骑马的就给他一匹马,受到车石管辖。
后来人数越来越多,陈盛就把几个表现好的小队长提拔成了中队长,让他们管理小队长。车石被任命为骑兵队长,单管骑兵。
短短两个时辰,陈盛手下就多了近千人,其中骑兵二十一人,中队长五人,小队长一百一十二人,弓箭队七十三人。另有战马六十五匹。这已经是一股不小的势力了。
见过陈盛勇武的人,看向陈盛的目光都充满了狂热。
他们相信他一定是苍天派来拯救他们的战神。
然而经过这么久的杀戮,匈奴人也察觉到了不对。
当即调集了一个百人队向着陈盛军杀来。
马蹄踏地的声音传来,犹如天崩地裂山石落,远远望去有大片烟尘激起。
听到声音后队伍顿时骚动起来,他们都是见识过的,知道这个声音代表着骑兵。不少人脸上现出惊慌。但还有一部分人却不减狂热,期待的看向陈盛。
陈盛知道不能让他们靠近,他们没有盾牌撑不过骑兵的齐射。
他回身扫视了一圈,他看到了惊慌与狂热,看到了恐惧与渴望,最后看到了车石灼灼的目光。整个队伍寂静无声。
陈盛回过身来,蓦地高举右臂,扬起马刀,长声嘶吼。
“骑兵随我冲锋。”
陈盛一马当先,向着匈奴冲锋而去。
其后跟着二十一个会骑马的征夫。
匈奴骑兵没想到对面也有骑兵,只是等他们看清来敌后,心中轻蔑一笑。
区区二十骑也敢以卵击石。
此时天边泛白,天空是青蓝色。清晨的寒气,冻结了空气。陈盛带着他的骑兵一头撞破了这一块凝固的冰晶。
匈奴百长的嘶吼撕开了天幕。
“射”
匈奴骑兵的箭矢下落如雨。
陈盛一刀劈开向他飞来的箭矢。
一波剑雨过后仅剩下十八个骑兵。
陈盛看着对面的匈奴骑兵,趁着他们挽弓的间隙,抬手一箭向匈奴百长射去。
只见匈奴百长的身体晃了晃,却不曾倒下,他抓住射在左臂上的箭矢,用力拔出。
“啊”
发出一声大吼。
陈盛手中不停,连射十三箭。
十三个匈奴骑兵坠地,匈奴骑兵阵型不稳,马蹄错乱。
“杀”
匈奴百长察觉情况不对,大吼喊杀,提振士气。
百余步的路程里匈奴骑兵又发出两轮齐射,有六个骑兵死在了这两波齐射中。
剩下的骑兵们聚拢在陈盛周围,直冲匈奴军阵。
陈盛的眼睛紧盯着匈奴百长,即使匈奴百长几次变换了方向,也始终向着匈奴百长冲锋。
骑兵们拿刀在手,刀锋劈风嗡嗡作响。
匈奴骑兵们也纷纷取刀,围在匈奴百长四周。
生死搏杀,近在眼前。
“嘭”
“嘶”
急速相对的战马嘭然相撞,战马的头颅爆碎开来。
跟在后面的战马被绊倒在地发出嘶鸣。
陈盛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持着马刀,在两马即将相撞之前猛扯缰绳,马头偏转,间不容发的错身而过。
就在这时,匈奴百长当头一刀劈向陈盛,陈盛却不闪不避,在被刀锋劈中之前将手中马刀刺进了匈奴百长的胸膛。在相对作用下马刀瞬间穿透了匈奴百长的身体,在手臂即将撞到匈奴百长的身体前陈盛松开了马刀。
刚一松手陈盛就伏起身体,躲过了前方砍来的刀锋,拿起挂在马鞍上的马刀。
陈盛直起身体,一刀砍断了一只前方正在挥刀的手,一扭身避过右侧的劈砍,同时左臂挥出架住左侧挥刀的手臂,右手挥刀去势不减,砍在了右侧骑兵的脖颈。陈盛左手一扯让左侧的匈奴骑兵靠到近前,右手收刀,顺势捅进了他的后背。
陈盛纵马穿行在匈奴军阵中,如入无人之境。
剩余的八个骑兵此时也追上了陈盛,八个骑兵将陈盛围在中间,用性命替陈盛阻挡左右两侧的刀剑。
仅仅十几个呼吸,陈盛就凿穿了匈奴军阵,一路杀了十多个匈奴骑兵。
又向前跑了几十步战马才停了下来。
陈盛环顾左右,只剩下四个骑兵跟在他身后。
车石胸口被砍了一刀,左大臂中了一箭,其它刀伤不计其数。另外三人也浑身是伤,有一个还断了右臂。
在陈盛看向车石的时候,车石带着满脸的血迹,咧嘴一笑,道:“两个。”
陈盛掉转马头,握紧马刀,目光投向匈奴骑兵。
匈奴骑兵中爆发出一阵阵惊呼,他们发现匈奴百长死了。随后他们绕过陈盛五人,从旁边跑掉了。
看着匈奴骑兵远去,陈盛松了口气。此时他的手臂微微颤抖,右手手指流血不止。经过一夜的战斗,他已经精疲力竭了。
剩下的骑兵们对视了一眼,无声的笑着。
一轮红日跃出天际,霞光照射在骑兵们浴血的身上,好似火焰在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