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昀能够忍受她的胸无半点文墨,却不能忍受这样一个恶毒,悍妒的女子。“你为何要如此!”
许昀明显依旧加重语气,他嘴角微微扯动,眉峰竟是冷意。
顾青玉微微抬起头,对上那样凌厉的目光,又看向吴夫子,“因为我不喜欢吴夫子,不喜欢画画,不喜欢文墨!所以我心生嫉妒!心怀不满!想要毁掉这一切。”
她说着说着仰头大笑起来,像是听了一场极大的笑话。这些话不正是他们以为的她。可她原本不想惹事,她只是安安静静地寻找机会救姐姐出宫,为什么这些人要一而再,再而三的为难她!
许昀厉声道,“顾青玉!”
顾青玉撇动嘴角,“怎么?这些话不就是你们内心所想,我不过是替你们说出来了,你们从来都看不起我,如今我不说这无妄之灾,也不说什么六月飞雪的冤屈。既然事情找到了我顾青玉的头上,我也没有什么可以躲避畏惧的!”
她顿了顿,“既然是要我承认,我便承认好了,这就是我顾青玉毁的。明日你吴夫子尽管闹到母亲那里去,明日你许公子自可去求太后取消婚约,明日你许二小姐也自可嘲笑!我承认,不是如你们所愿?”
她的语气是这样的凌厉,像是寒冬腊月里的冰刀,没有一丝一毫的退让之意。
许昀抬头看着她,“顾青玉你做错了事情,又何须狡辩?”
错?她像是听了一个十分好笑的笑话?
许昀到底是不相信她的。
蒋如意怕事情闹的大了,一发不可收拾,便劝道,“也不过是一幅画,罢了吧!”
许依雅哼了一声道,“一幅画?这是熊大学士的真迹,就连皇上也会细心收藏!”
到底是为了一幅画,还是故意欺负她顾青玉,明眼人都十分清楚,也无需多话!
顾青玉话锋一转,想要把她拉进沟子里,没那么容易,“正是熊大学士的真迹,可是吴夫子这一幅是假的!既然是假的自然没有留下的必要了!这赝品难道不是对熊大学士的侮辱?”
“你说什么?”吴耀底瞠圆一双眼睛看着她,“这怎么会有假?这样的画岂能有假?”
顾青玉看着眼前有的人急切,有的人愤怒,但她始终都是淡淡的,神色没有丝毫起伏。顾青玉道,“不过是我那里有这幅游春图的真迹罢了!所以我才知道此画为假。”
顾青玉将那幅被墨染了的游春图拿出来,“此画有诸多不妥,难不成你们没有瞧出来?”
吴耀德脸上一阵青一阵紫的,只是恼怒道,“你说!”
顾青玉把那幅墨迹斑驳的画拿出来,手指落在碎石处,“虽然被墨迹所染,但是石头还是瞧得清楚的!这幅画水波纹都点在了石头上,难不成闻名天下的熊大学士是这样的水平!”
这一点不说不细看却也看不明白,只当作是石头上的纹路罢了,吴夫子见了顾青玉胡说八道,便道,“这分明是石痕!”
顾青玉却也不争不吵,只是淡淡的把手放在树林的树干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