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要上位作嘢,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自己的好兄弟骆天虹。
他与骆天虹相识,已经十几年了。
在观塘屋邨那种烂鬼地方,小孩子打架是家常便饭。
甘国亮虚长骆天虹几岁,小时候在楼下广场踢波,骆天虹经常被大孩子们欺负。
都是同一层的邻居,甘国亮看不过眼,也帮了他好几次。
对于这份情谊,骆天虹一直记在心上。所以从那时起,一直称甘国亮为大哥。
直到后来骆天虹也加入社团,有了自己的拜门大哥,这才改口称为甘地哥。
骆天虹加入的社团,就是在观塘区颇有势力的忠信义。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在香江这个地方。出来当小贩,你不找个字头罩着,一定会被收保护费。
虽然甘地那时候已经加入了倪家,但倪家的势力顶多就在油尖旺那一小块地方有用。
在观塘这里,山高皇帝远的。
人家识你倪家条毛咩?
骆天虹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被第一次收保护费的古惑仔,拉进了忠信义。
但作为小贩的他,目前还没资格拜入忠信义的山门。只能算是忠信义的蓝灯笼。
除了平日里每天的收入要上交一部分外,也还不用出去帮字头打打杀杀。
“你这档嘢一天搵得钱,拍得上油尖旺一些大排档了。”
甘国亮接过骆天虹递过来的甘蔗,就这么蹲在路边啃了起来。
哪知骆天虹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哪里啊,最近仁义社的人经常过来收片。搞到我们这条街鸡毛鸭血,冇啖好食。”
骆天虹一边回答着甘国亮的问题,一边继续做着生意。手中动作不慢半分。
“仁义社?和仁义?”
甘国亮脑海中过了一遍,甘地仅存的记忆中有这个字头的资料。
“听将这个字头最近好串,因为同是和字头的缘故,还挂在了和联胜的旗下。在大屿山还搞了个清一色。”
所谓清一色,就是在这片区域内,只有这个字头的存在。虽然大屿山在香江的位置,等于是犄角旮旯,动物比人还多。
但至少也是一大片地盘。在里边搞一些见不得人的偏门,还是相当不错的。
“嗯。仁义社最近频频来观塘这边插旗。我们这几条商业街是重灾区。差不多一两个礼拜就会来扫一次。”
骆天虹回答道,语气中透着无奈。
“你们字头不管吗?”甘国亮有些疑惑。
观塘穷人多。几条街的地盘,算上拖地费,代客泊车、几间机铺和烂鬼宾妹酒吧。
一个月加加埋埋的油水,至少也有十来万。
忠信义会那么顺摊放手?
“我们字头最近不太平。”骆天虹压低声线,“听讲细连生在外面欠了几百个赌债。”
“债主都追上门了。他却不认账。还把人家打了一顿。”
“结果那个债主也是有后台的。是马交帮一个大佬的头马。”
“马交帮让大连生给个交代,不然就直接开片,要把了我们忠信义的旗子。”
甘国亮闻言,不由得点了点头。
连浩东这个赌鬼,在这个时候就开始坑自家字头。
好惹不惹,惹到马交帮。这可是号称江湖新四大的字头。
以忠信义目前的势力,顶多就是二流字头。真开打起来,搞不好整个字头都要被铲走。
甘国亮将吃剩的甘蔗随手一扔,站起来拍了拍手。
其他字头的事情,目前自己暂时还犯不上去烦。
先搞定庆吉的跛聪,在倪家上位,才是最要紧的。
就在甘国亮想要开口说话时,突然几声汽车排气轰鸣的声音,在街口响起。
随后,又是一阵嘈杂的叫喊声。
甘国亮回过头,之间骆天虹已经放在了手头的活计。单手握着短刀,死死地盯着街口。
“他们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