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用穿这么厚实吧!”
叶小五看到依云穿了足足有十几层丝绸还有棉衣,忍不住发出疑问,可依云没有解释,面对刚刚依云的反问,白愁飞也没有解释,就连上回府丞的事也没有再提。
要说汴京城花钱最快的地方,如果说第一个是销金窟,那么第二个肯定就是牡丹楼,前者俗,俗不可耐,后者雅,曲高和寡,去前者的大多是江湖豪客一掷千金,去后者的大多是达官贵人恩宠吉祥。
牡丹楼靠着汴水,占地近十亩,栽种的全是牡丹,百来个品种颜色各不相同,一年四季常开常有,据说连当今天子也曾经私下来玩过,还赞不绝口。
牡丹楼总共七层,前四层对应着三品以下的官职,最后一层则为天子帝后,若你只是一介七品县令连入席的资格都没有。
据说里面最简单、最普通的一道牡丹饼就得耗费万朵牡丹,因为和面的汁液取自朝阳盛开的牡丹那最茁壮,最艳丽的一瓣,无比的奢华,无比的雅致。
府尹不仅能在牡丹楼里宴请宾客还能让俗不可耐的帮派众人参加,也都说明了咱们汴京府府尹的实力。
此刻已经是冬季,虽然没有下雪,可天气也是冷飕飕的,说是哈气成雾也不为过,可到了牡丹楼,就看到那金灿灿的牡丹依旧开的很艳,就跟今晚的宴会一样花团锦簇。
果然一到牡丹楼,就有一位光头壮汉在门前静静的站在那里,就像一道城墙挡住了外来的风雨,旁边有着巨大的屏风,上书“解剑台”三个大字,旁边还有着书记官、下人候着。
白愁飞刚刚看到这个人脸色就变了,变得极其难看,那是杀人王雷雨,原六分半堂的护法,现在甘愿在这里做着下人的活计,这说明了什么?六分半堂的人能站在这里而金风细雨楼没有收到通知这又说明了什么?
“真是没想到啊,堂堂六分半堂的大护法杀人王居然甘愿当一个官府的小厮去守门,要是你们雷震雷大当家活着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白愁飞一见面语言毫不客气,要是能激怒六分半堂大护法的怒火那是更好,只要有怒火,那他就可以顺势引导,可惜对方也不是傻子。
“雷某今奉府尹令:宾客不能带有武器赴宴,带着的兵器留在解剑台,宴后方可取回”
此刻已有不少的人在牡丹楼上倚栏观望指指点点,毕竟每个人都走过这么一遭,就像自己在某个地方摔了一跤,那么他起身看向周围的目光就是期待其行路的人也在这里摔上一跤,就心满意足了。
“我的武器就是双手,所以我没事,但是某些人惯用的雷火弹、霹雳子不让带,一身实力降了八成,不知道作何感想?”
白愁飞也毫不示弱的讥讽道,谁都知道他赖以成名的武功乃是惊神指,靠的是一双手来施展,而六分半堂很多人靠的就是江南雷家的雷火弹。
“雷某奉命行事,你自然是能过,你旁边的这位呢!舍不得丢掉手中的刀就赶紧滚!”
屈辱、不甘、愤怒充斥在依云的胸膛,楼上那些戏谑、幸灾乐祸的人看着他就像看一只猴子一样,尽管刚刚自己也是那只猴子。
“拔刀啊?不敢拔刀就滚回去?”雷雨也犹如看猴子一般激怒他,看不到白愁飞丢脸,让他来的人丢脸也是一样的。
“咯吱咯吱··”手指捏的发白,就在他不管一切准备拔刀时,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上,那汹涌的内力犹如白雪遇沸水般瞬间汇入丹田再也无法指挥,依云陡然从愤怒中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