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落日下,远处模模糊糊的青山叠嶂,高大树木,近处则是灌木成林,野草丛生。
一阵晚风从齐腰深的草原上吹过,送来草木泥土清香的同时,也将卧在野草中的一头犊牛显露了出来。
“哞,哞......”
这头黑色的犊牛,头尾相间有四五米长,浑身浓密的黑毛,如缎子一样光滑油亮。
这黑牛身体肌肉鼓胀,四蹄强健有力,牛角如刀,但此刻却无精打采的卧在地上,嘴里叼着几根野菜,懒洋洋的咀嚼着,眼睛看着缓慢落下的太阳,流露出人性化的神色。
“俺是谁?俺在哪?”
很哲学的问题,牛犇已经思考了近两年了。
自从吃了花生米,魂飞渺渺,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牛犇观察了这么久,仍然不知道,这里是哪里?
确切的说,牛犇挖空脑海里的记忆,迫切的想知道,这个地方,是否与记忆中历史时代对应上,哪怕神话世界他也认了。
可惜,自己都从小牛犊长成大犊牛,依旧没有走出这片山林下的草原,只是来来回回随着青草野菜的枯荣,更换食草的地点而已。
“造孽啊,穿越是很平常的,把物种搞错也能接受,可不知道时代跟地点,让俺如何用一脑袋的现代知识改变现状?”
“对牛,不,对驴弹琴么?”
牛犇看着不远处,一大群的野驴,心中恨恨的骂了一句蠢驴。
看见蠢驴,就想到秃驴,就想到自己当初好好的一个肉摊老板,每天小酒喝着,牛欢喜吃着,光棍一个没有婆娘在耳边叨叨,别提多滋润了。
可就是碰见了一秃驴化缘,说牛犇屠宰牛太多,浑身缠绕不散的怨气,牛犇被秃驴连唬带吓,为了不下辈子转生成牛,掏了十张软红拜托秃驴,以佛家往生咒消解自己身上缠绕的怨气。
可入他娘的秃驴,转身过了街角,就戴上头套假发,进了一家洗脚店爽去了。
这可气杀了牛犇,一脚踹开熟悉的洗脚店暗门,揪出那秃驴便打,因为喝了酒,扭打的火起,牛犇抽出腰间宰牛刀,一刀捅死了这秃驴。
按照当日在场的洗脚店相熟小妹证词,牛犇与秃驴本是互殴,过程中醉酒脑袋不清才失手杀人,可惜,那秃驴家的方丈,乃是上市公司老板,使了钱,让牛犇从最多无期变成了吃花生米死刑。
或许报应不爽,牛犇屠宰了太多的牛,身死魂飞渺渺,穿越到一头刚出生的小牛身上,也算因祸得福,重活一世。
黑牛牛犇站起身来,足足二米多高,穿越到这边不知为何,所有的动物都比前世大了一圈。
心中越想越气,吐掉嘴里苦涩的野菜,黑牛牛犇借着灌木掩护,悄悄来到那一群野驴中,瞅见一头屁股对着自己的家伙,调转身体,凌空弹起后蹄,将这头蠢驴踢飞老远。
蠢驴们,见识一下俺大黑牛的尥蹶,别以为只有你们驴子会!
野驴群被惊动,驴群中的头驴‘昂昂’的愤怒叫着,朝着黑牛牛犇奔来,牛犇撇撇嘴,在头驴临近自己,就要转身来个驴弹踢的时候,一个侧身,低头撞向头驴的腹部。
噗通一下,头驴被撞飞,‘昂昂’惨叫出声,其他驴群中的叫驴,见自家老大被揍,顿时同仇敌忾,‘昂昂’鼓噪着,一起朝黑牛奔来。
黑牛牛犇掉头就跑,好牛不吃眼前亏,只见,山林下的草原上,一群昂昂叫的野驴,暴怒的追着一头黑牛在跑,惊飞了草丛的野鸡野兔獐子梅花鹿等等。
“哞哞——”
群驴穷追不舍,黑牛牛犇眼见就要被围殴,情急之下,顾不得大黑脸面,朝着远处一头白色母牛喊叫。
那白色母牛,乃是黑牛牛犇的兽娘,头尾长六七米,高三四米,比牛犇还大了一圈。
“哞?哞哞!——”
白色母牛抬头一看,见自家宝贝儿子被蠢驴欺负,这还得了,顿时怒了:蠢驴们,给老娘等着!
“哞,哞哞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