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县经乘?”
那队正咀嚼着这四个子,往前一挡,拦着他二人上下仔细打量,只见面前这一男一女,男的体格健硕,孔武有力,穿着一身皂袍,戴着软脚幞头,却是一身腌臜。女的唯唯诺诺,怀中还抱着一个幼儿,眼神里略有害怕,却又充满倔强,一张俏脸未施粉黛,却是清丽脱俗。
身边军士却道:“顾县经乘?怕不是个人贩子吧!这小娘子莫怕,若是被他拐了,你便直说。”
“他是我郎君!”崔娥不敢看那些人,只是嘴硬,“你们这是作甚呐?”
“你这前世造孽啊,怎嫁了个这等郎君!?不若再想想……”
赵平安感觉自己脑袋在冒烟,他望了过去,真想问问自己是怎样个郎君。
那队正却叼着稻草挤了过来。
“郎君这身……”他指着赵平安身上的血渍,“可是斗殴了?”
几个军士也是越围越紧,赵平安心道原来是自己长得丑,被人当歹徒拦了,不由抬头望了望天,刚想开口把这前因后果说将出来,却听背后隔着明月河,有人高声喊他。
“赵三郎君!”
众人回头看去,只见对岸一队骑着高头大马的粗壮汉子。为首一人身着绸缎,立在河边拢嘴高呼,“赵三郎君,怎样过河?”
赵平安定睛一瞧,却是孙四。他身边朱六与白塘也下了马,叉着腰站那咋呼,“河对面的,可是折冲府的人马?劳驾,我等可能借你们的船一用?”
众军士顿时气乐了,有人指着孙四他们道:“你们又是哪位……”
话音未落,却被队正林遂一脚踹进了河里去了。
“瞎了你的狗眼,看过他们座下的马吗?那是焉耆战马!这些人是凉州军!”
江州府军自然知道叱咤西北的凉州铁军,曾也听闻玄甲军来了江南,只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只闻其声,不见其人。这林队正只曾在江边见过运来的凉州战马,是以有所见识。
众府军连忙划了舢板去对岸接人,孙四几个倒也客气,上岸便要谢。却见赵平安皱着眉头,一脸吃瘪的表情,便问:“郎君这是怎么了?”
赵平安看着面前的林遂,面无好色道:“险些被人当成奸细盘问了一番。”
“奸细!?”孙四哈哈笑了起来,“你若是奸细,那江州可还有一个好人?”
他转身对那队正道:“敢问这位将军,赵三郎君因何被足下拦阻盘问?”
赵平安拉了拉他,好不要脸的煽风点火:“可能是我长得丑了些。”
那林遂见来人人高马大,各个魁梧雄壮,往那一站,便如塔一般模样,问话之人虽然语气并不强硬,但眼神却是那般盛气凌人,心里已是虚了半截。此时又听孙四恭敬地喊那腌臜男人为“郎君”,顿时便知可能惹了误会,心思转地极快,连忙拱手,对赵平安道:“方才是某有眼无珠,唐突了经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