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太阳逐渐升起。
街道上渐渐响起了嘈杂的人声、马蹄声、打水声等等,打破了原本的宁静。
马丁感受到小镇的生机和活力的召唤,缓缓睁开眼。
“睡得不错……”
他坐起身伸了个懒腰,虽然晚上可以不用睡觉,但最近几天事多,还是休息休息的好。
感受到饥肠辘辘,他从警局的临时木板床铺上坐起,掀开带有霉味的麻布铺盖起了床,用一个带着绿色铜锈的铜水壶倒了杯水漱口后他,然后望向了一根警棍粗细的黑面包。
“真特么硬,根本就是在啃木屑。”
“汉克警长穷到这种地步了吗?”
拿起黑面包啃了一口,马丁感觉生无可恋。
这玩意不泡水就是根木头,泡了水也毫无味道的木渣,这怎么吃?
听说老警长的早餐就是一根黑面包,一杯咖啡,这也太寡淡了吧。
昨晚他整理了一下警局保险柜,发现其中只有25块59美分的公款。
枪架子上只有一只杠杆步枪,一只雷明顿双管猎枪。
还有警长柯尔特限量版骑兵左轮枪、卢瑟上缴的柯尔特步兵转轮枪、以及一把备用的老式亨利转轮手枪。
除此之外就是若干子弹,和一些不值钱的小物件。
这意味着汉克根本拿不出野狗道格的悬赏金,甚至连悬赏一个野狗帮匪徒的赏金都承担不起。
警局穷到叮当响,都快揭不开锅了。
听卢瑟说,一个星期才来闪银镇一趟的邮车是被人劫持,导致警局资金短缺。
也不知道下次邮车什么时候到。
正当他准备去外面找点吃的,却传来了一阵吵杂的声音,还夹杂着女人的尖叫。
马丁穿好马甲和靴子,系上缀满子弹的皮带,拔出柯尔特检查了弹仓,这才拿起衣架挂钩上的宽檐帽出了门。
刚出警局大门他就发现情况有些不对劲。
只见街道上熙熙攘攘,在对面的黑山旅馆大门口旅馆老板,是两眼无神地盯着门口躺着的一具尸体,双目垂泪。
这具尸体是个穿着粗布围裙的中年妇女,身材臃肿,年纪有个三四十岁左右,两颗眼珠子都被挖出,成了两个黑色窟窿。
女人嘴巴张大老大,面容惊恐,在死之前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挖眼夫人……挖眼夫人来了!”
“主啊,请你救救我。”
地中海男子浑身颤抖,双手抱胸,正在疯狂地磕头祈祷,整个人都显得有些癫狂。
在弥漫着马粪味的空气中,许多人探头探脑,议论纷纷,目光中充满期盼与恐惧,耳语之中传来了“挖眼夫人”的这个词。
挖眼夫人?
这种没有眼珠子的死法,确实很像是挖眼夫人。
可问题是竟然是一大早才发现这具尸体,而且这挖眼效果有点粗糙。
正当马丁想要开口询问时,便听到一个粗狂声音叫喊起来:“喂,你干嘛带着警徽!”
循声望去,马丁看到了一个满脸凶猛的牛仔。
他发现自己拴在警局门口马厩的那匹枣红色大马小火,已经牵在对方手中。
这名陌生的白人枪手杀气腾腾地瞪视着自己。
白人男子约莫三十来岁,满嘴络腮胡,头戴黑色宽檐牛仔帽,褐发褐眼,脸上坑坑洼洼,好像被无数陨石砸过的月球表面,一双小眼睛里透露森然寒光。
马丁立刻警觉起来,因为他感受到了货真价实的杀意。
自己现在好歹也戴上了警徽,不可能无缘无故招人恨才对。
看来是个法外狂徒,否则对方不可能对一位警长这么吹胡子瞪眼睛。
“小子,这匹红马你是从哪里搞到的?”
男人大声质问,咄咄逼人,右手已经按在了腰间枪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