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狱卒只是重伤昏迷,此时刚好醒转,立刻被带到李道通和铁信身边。
李道通哪里管他重伤不重伤,问明情况才是重中之重,立刻喝问道:“你可能确定劫狱者的身份?”
那狱卒一见是兵部尚书李道通问话,强忍着剧痛跪倒回答道:“回……回大人的话,贼人蜂拥而至,一句话不说,见面就砍,小人……小人根本看不出他们到底是哪方势力!”
“既有强人来攻,你们怎么不发射烟花信炮报警?!”
那狱卒坚持着不倒道:“大人,我们喝的酒被人……被人做了手脚,各个头脑发胀,手脚发软!等我们发现情况不好时,对方早有高手抢上来,出其不意将几个狱头杀死,所以我们……我们根本就没有机会发出信号!”
那狱卒说完,用拳头使劲捶地,显然懊恼悔恨得不行。
“什么?你们喝的酒被人做了手脚?谁让你们喝的酒?你们难道不知道当值的时候是不许喝酒吗?”李道通大怒道。
“大人,我们平日里当值从来都是滴酒不沾,可今天是太后的寿诞之日,普天同庆,所以也有美酒赏赐下来,在李三狱头的带领下,大伙这才敢开怀畅饮啊!”
“李三?!哪个李三?他人呢?!”李道通脑袋嗡的一下,因为赏酒的令可是他下的,这个狱卒还真没说错。
楚皇在太后七十寿诞到来之际的确颁过很多旨意,不但大赦天下,还特意给兵部补了很多银钱,其目的不言而喻。
南楚现在战事吃紧,打到最后拼的还是人,还是军心,所以楚皇有钱后可是特意交代过他,不但要优待戍边将士,京城里面的人马也不能冷落!
李道通深知“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的道理,所以明白楚皇的心意,这才绞尽脑汁去想怎么在有限的银钱运作下,尽量能达成楚皇的安排。
就这样,还是老套路,老配方,李道通令兵部买了很多酒,很多肉,把寒山城的守军进行了犒赏。
他不直接发钱可是有讲究的,因为把钱直接发下去的话,兵部可就没什么油水了。
如果去买物资就不一样,哪个大商行不想攀上兵部的关系?他们反手就会把利润差不多二一添作五地返还,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就这样,刑部大牢的狱卒们也和往常一样得到了兵部的犒赏,和刑部毛关系没有,因为根本指望不上程治。
酒肉的确是兵部赏下来的,但是李道通可没让当值的狱卒们在大白天就开始吃喝,如今一听是李三带的头,自己连喊几声也无人回应,再次大怒道:“李三何在?!”
就在李道通怒不可遏之时,那个跪倒的狱卒眼尖,竟然看到了李三,于是颤声道:“大大大……大人!那就是李三!”
李道通随着狱卒的手指看去,真看见李三了,只是不是活的李三,而是死的李三!这个家伙脑袋如果没有皮连着,非掉下来不可。
李道通一见李三死了,气得暴跳如雷,可也毫无办法。就算他是兵部尚书,可能让一个死人开口说话吗?不能!
李道通知道当务之急也不是李三死不死的事,而是李敖到底往哪逃了,所以再次问那狱卒:“你可知那些贼人逃向哪里?”
狱卒面露难色,支吾道:“大人,小人实在不知!”
李道通一想也是,这个家伙没死已经是奇迹了,怎么可能知道道李敖的去向。
“到里面看看!”李道通道。
“是!”
众人呼啦啦又进了天牢,发现里面和外面差不多,也死了不少人。
庆幸的是,只有李敖一人被劫走,其他牢房内的犯人还都在。
李道通眼见看守牢房的狱卒几乎团灭,眼前直冒金星,唯恐楚皇的雷霆之怒轰到他的头上,如果真那样的话,他可就大祸临头了。
再次来到那个重伤的狱卒前,李道通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重伤狱卒颤声道:“回大人的话,小的名叫麻绳。”
李道通点了点头,一挥手道:“把他带下去好生医治,断不可让他没了性命。”
手下人立刻遵命带走了麻绳。
李道通带着铁信来到狱卒们平时就餐的地方,果然发现里面杯盘狼藉,而且也有尸体在里面。
“把这里剩下的酒统统带走,交由太医院检查!之后通令各兵营,对所有下发的酒肉全面彻查,在没有确定安全前禁止食用!”
李道通倒是不太担心其他地方的酒肉都有问题,因为量太大了,就算贼人有这贼心,但是想让京城数万将士都中毒显然不现实。
贼人既然冲着李敖而来,往天牢里面的酒肉下药才是他们首选。
一想到这里的酒肉要经过很多环节才到了这里,李道通现在的头都大了!
怎么查?谁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楚皇还在安宁宫等信,李道通也不敢过于耽搁,留下铁信继续追查外,带着一些人先行回去复命去了。
铁信可是办案高手,现在终于知道这里的狱卒为何不堪一击了,原来被人在酒肉里做了手脚。
现在他要查明的是,李敖到底能去哪里。
来这里就一条路,如果被大军重重包围那就插翅难飞,李敖真的会从这条路杀出去吗?
铁信站在高处向下看了看,之后摇了摇头!
如果是他的话,绝对不会从这里冲出去,因为从这里出去一头就扎进了寒山城,如果城门紧闭的话,谁都跑不了。
突然,铁信莫名其妙地想起前几天老王爷遇刺一事。那次向老王爷出手的是恶魔岛的人,带头的是大力神王金完颜。金完颜刺杀不成,立刻遁走,寒山城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他,这事铁信自然印象深刻。
今天,他仿佛看到了同样的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