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尔伯特·让·昂热,你又迟到了。”一个穿着考究,十分优雅的英伦绅士站在讲台上,有些皱着眉头的看着眼前扶着门气喘吁吁的这个小男孩。
金发的男孩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还有些泥点。一看就是刚打过架的样子。
“抱歉,梅林老师,我不是故意的。”那个男孩有些沮丧的低着头,不甘心的握着拳。
“好了,先去座位上坐着,下课后来我办公室一趟。”弗兰茨·梅林,那位优雅的英伦绅士,没有继续看昂热,只是在黑板上书写着极美的拉丁文字内容。
昂热摇了摇头,顶着全班学生的嘲笑,默默地回到了他的座位,他座位旁边的那个女生有些厌恶的说着:“像你这样的学生,怎么能来尊贵的伊顿公学呢?这可是贵族才能来的学院,你是什么煤炭工人?”
“肃静,别说那些有悖绅士礼节的刻板嘲讽,我们开始上课。”弗兰茨·梅林看着台下的有些喧闹的教室,虽然只是一声却让整个教室噤若寒蝉。
“我们今天学的是几何学,非欧几何指的是什么,我们上节课应该已经学过了吧?”他如鹰隼和狮子般的眼睛扫视着学生,遇到他的眼神大家纷纷抬头,雀跃的举手。
“希尔伯特,你回答一下吧。”弗兰茨·梅林淡淡的说。
“额,是欧几里得算法还是阿基米德来着...”昂热有些紧张的起身,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的桌子上一本书都没有。
“无论如何,这都不太像话。”弗兰茨·梅林有些不满的说道,“艾萨克你说一下。”
“是的先生,是一般是指罗巴切夫斯基几何(双曲几何)和黎曼的椭圆几何。它们与欧氏几何最主要的区别在于公理体系中采用了不同的平行定理。”那个身旁有些雀斑扎着马尾辫的女孩起身,有些雀跃的说着。
“很好,坐下。昂热,罚站一会。”
“嘻嘻,哈哈。”对于昂热这个穷小子的嘲笑声又在四周传了过来。
“先生,虽然我记不得,但是我会算!黎曼几何您出的那几道例题我都掌握了。”面对嘲笑,昂热涨红了脸,看着老师。
梅林微微一怔,对于男孩的说法感到十分新奇,黎曼几何是很难的问题,而且是学术界的先沿问题。
一个男孩竟然说过自己可以作出来,并且上节课他还刚刚讲过。他的学生基本上只停留在背公式的阶段,连定义都记不纯熟。
不过他没有嘲笑,质疑学生并不是老师的工作,而是随即在黑板上出了一道几何题,示意昂热上前回答。
那个男孩接过粉笔,在黑板上开始运算起来。
台下的学生摆着小英伦贵族的架子,一脸不耐烦的看着那个占用他们时间的穷酸男孩,出于大英帝国未来贵族的礼仪,他们可以不漏出小丑一般的嘲笑,但是蔑视的眼神是无法掩盖的。
嘲讽虽然并不尖酸却也足够让人反感,贵族的架子气派中又带着一丝刻薄。
在座的学生最次也是大英帝国的男爵的儿子,在现在,大英帝国最鼎盛的1874年,工业革命的成果使每个英伦贵族都情不自禁的抬起额头,对于自己是这个太阳永不落下的伟大国家的统治者感到自豪,并为维多利亚女王而感到荣耀。
当然,这份荣耀和一个刚捡过煤渣,打过架,衣服破破烂烂的穷小子没有任何的关系。
昂热感受着背上投来的目光,肚子饥肠辘辘,让他微微有些晕厥,但他还是用白垩土做成的粉笔在黑板上书写着公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