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河北的亲戚有几桌啊?”小彪又问。
“也按三桌吧。”三雷说道。
小彪点点头,“三桌、三桌、四桌,再加上咱家的人,那一天江桥来的两桌,总共得十六桌!下午,小豹、黄泰领着几个年轻孩子去借桌子板凳,黄顺也领几个人借盘子、碗、筷子、圈盘!”
小豹几个人都说知道了。
“今儿下午那几个闺女,还有老姑娘就该来了。咱还是老规矩,吃了饭就把她们领到咱几个家里!”
“这都知道!”黄顺笑道。
“三雷,沙河北那些亲戚不得今儿下午来吗?”小豹关切地问。
“都今儿下午来!”三雷笑着说。
“你家住下住不下啊?要是住不下,就让小凤带着俩孩子住俺家!”
“住得下,”三雷说道,“都安排住了,今儿晚上小凤带着娘孩子住咱文善婶子家,我睡小软床上,大孬弟兄仨到西边那两间房子里打地铺,把几张床腾出来让客人睡!”
“迁就不就迁就这一晚上嘛!”大雷说道。
这时,克俭从外边跑了进来,“爹,外边有人找你!”
三雷就问:“是谁啊?咋不让他到院里来啊?”
“他说不进来了,让你出去跟你说几句话。”
“你认识他不认识啊?”大雷问道。
“他是唐麦囤家的小儿子!”
三雷站了起来,“他来啥事啊?”
小彪笑着说:“你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嘛。”
三雷来到大门口,看见唐麦囤的小儿子唐准正站在南边一个磨盘旁边。
唐准比三雷小了几岁,差不多有四十岁的样子,他穿着一件藏青色的羊皮大氅,头戴一顶黑色貂皮帽。
“唐准,你这时候来有啥事吗?”三雷笑着问。
唐准沉着脸说:“三雷,我听说你家明儿个娶儿媳妇?”
“是啊,俺族里几个弟兄正坐屋里商量明儿个的事哩!”
“俺老父亲明儿个出殡,你家娶媳妇改改时候吧。”唐准面无表情地说道。
听他这样说,三雷很是不悦,“好日子早就定了,亲戚爷们也都说了。明儿个俩孩子就该成亲了,今儿个去改日子,哪儿有这样的事啊?要是提前半月、十来天去说这个事还差不多,今儿个咋去说啊?”
“你的意思是说你家明儿个一定得办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