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
“说声谢谢叔叔。”
酒井苍介摸了摸希诺小小的脑袋,轻轻笑起来:“他是来帮助希诺从病床上下来的。”
“谢谢叔叔。”
希诺是个很乖的女孩子,酒井苍介说什么她就做什么,真是怜惜得想躲凋零的樱花。雾见猫把烟包拿出来,背对着他们转身走了出去。自始至终他都没有问酒井希诺到底是什么身份。
总之是他特别重要的人就对了。
雾见猫点了根烟自顾自地抽起来,仰起头来看着昏黄的太阳即将坠落至地平线下,发动机与喇叭的嘈杂取代了归巢鸟类的鸣叫。新东京没有生机,只有钢铁的冰冷和腐朽的气息。
“时间过真快。”他小声嘟囔着,好像在自言自语,又好像在对着天空讲话。
“哟,小哥。”
“啊,是你。”
“叫我独眼就好。”
独眼仔.......不,这个时候叫独眼就好了........独眼伸出右手来,侧着身子看着雾见猫。雾见猫左手取下烟,右手也伸了出去碰在一起。二人的臂膀相抵,很快分开。
“叫我老猫子吧。”
“这名字有意思。”独眼咧嘴笑了笑,自己从包里掏了杆烟枪出来,拿出包旱烟挂在底下。
“只是个称谓而已,真名不叫这个。”
“这一次,多谢你出手帮忙了。希诺是大家一起抚养的。上一次接了个活,去孤儿院整点资料倒卖出去,妈的那狗日院长搞人体器官倒卖,实在气不过就塞了杆枪到他嘴里喂他吃子弹。”独眼笑笑,烟枪啪塔啪塔往外吐气,好像顽皮的小孩在吐泡泡,“希诺是我们从手术台上救下来的。当时她全身麻醉没有意识,要是我们晚点到那里,操,还是别想了。”
“那还挺不错,你们还挺善良。”
“善良?嘿我们可不善良!”独眼张开双手大笑,“我们都是坏人,总有一天要下地狱的。”
“看得出来你们在改变。”雾见猫拍拍独眼的肩膀,“眼睛怎么回事?”
“被人划了一刀,有钱人就装义眼了。但很不幸的是老子没钱。”独眼拧了下脖子,骨骼发出一串爆豆般的声音,“酒井桑要我转交给你,有关那头恶魔的情报。老猫子,你虽然肩膀上挂着的徽章有点吓人,但你跟其他人不一样,你身上有股贫民窟的味道。”
“你在夸我?”
“我当然在夸你!”
独眼大叫着举起手:“有时间来三日月喝酒!”
“当然。”
雾见猫把芯片插在脑后接口,叼着烟走出了小巷,离开了这片地方。落日下他的影子被拉的老长,好像身形消瘦的老人,步履蹒跚,但还是一点点地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