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来只是为了把田村家落在苇名的东西拿回去!顺便……洗刷掉田村家身上的耻辱!”
田村善文双眼通红,握着太刀的手青筋暴露。
田村主膳,便是二十余年前一心盗国时统治苇名属于内府的主将。
在一心盗国成功后,身为背景板与踏脚石的田村主膳不过只成为苇名一心丰功伟绩一生中一个还算显眼重要的点缀。
但田村家却因此而一蹶不振,不止是因为田村主膳的败亡,还有田村家所流传供奉的武器,十文字枪被一心夺走,最后赏赐给了鬼刑部。
身为田村主膳之子,父亲身死时田村善文尚在襁褓当中。
他对父亲没有太深的印象,更提不上感情。
只是身为田村主家仅剩的男丁,他从小成长的环境无时无刻不在教育他,要为田村家正名,将属于田村家的东西拿回来,顺便为自己素未谋面的父亲报仇。
苦练剑道二十余载,田村善文终于等到了这个机会。
苇名国日薄西山,田村家最大的死敌苇名一心即将走向生命的终点,日本全境除了苇名国尽皆平定,看起来家仇得报不过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田村善文初出茅庐,正是想要建功立业之时,他的目标便是成为如同他父亲那样地位的武士……或者更强……
而眼下这一战正是自己功业路上开始的第一步,也是他想献给内府大人的一份礼物。
“有趣,真是个很有自信的年轻人。不过……希望你的刀能配得上你的自信!呀喝!上吧,鬼鹿毛!”
鬼刑部大喝一声,将大枪夹在腋下,驱使鬼鹿毛发动冲锋。
田村善文伏底身体,刀刃对着前方严阵以待。
以步战骑本就是劣势,虽说在他心中,这所谓的“北方之雄”只是个位于穷乡僻壤的乡下小国,除了剑圣苇名一心外,其余者不过泛泛之辈,让他心底不自觉地就带有几分轻视。
但这样的劣势仍然让他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事实证明这是对的。
当鬼刑部驾马急速冲到田村善文面前,那种强横到极致的压迫感让田村善文心头一突。
避无可避!
他感觉自己面对的不仅仅只有一人,而是千军万马的冲击!
“田村家的小子,受死吧!”
强凝的气势下,十文字枪近在咫尺,田村善文强迫自己从压迫感中挣脱出来,就地一个打滚险险避开冲锋。
鬼刑部冲刺而过勒住缰绳,鬼鹿毛马蹄抬起,一人一马两者的重量合而为一,急停的同时将这股力量灌注进十文字枪。
铛!
田村善文只感觉手臂发麻,只能死死抵住下压的大枪。
“啊!!”
脖颈青筋凸起,他鬼面下的脸涨的通红,用尽全身力气才堪堪将大枪抵住。
“哈,不错,但这样还不够!”
鬼刑部赞了一声,十文字枪抬起的瞬间鬼鹿毛竟同时起跳,巨大无比的重力势能凝聚在枪尖,轰然压下!
田村善文新力未生,足下踉跄,半跪在地才勉强挡下这一击。
僵持片刻,鬼刑部拦腰横扫,田村善文终于抓住机会,借力被击退到三米之外。
“咳……噗!”
单膝跪地,田村善文原本还想硬撑,然而体内的伤势无情地出卖了他,鬼面之下丝丝殷红的血丝顺着脖颈流下。
毫无还手之力!
田村善文怎么也想不到这场战斗竟然会是这样的结果。
“只有这种程度吗?”
鬼刑部失望的声音响起,对着他毫不留情地补刀。
“比起你父亲可要差远了。”
噗!
又是一口鲜血喷出,田村善文强撑着从地上爬起。
“还……没完……”
“还能站起来吗?意志不错,可惜实力太差了点……也罢,便让我为你送上最后一程吧!”
十文字枪高高举起,对准田村善文的心脏刺下。
砰!
正在这时一蓬白烟闪过,鬼鹿毛稍显惊慌,在鬼刑部的强制安抚下才镇静下来。
当白烟散去,田村善文已经失去了踪影。
“可恶!该死的忍者!我讨厌忍者!”
鬼刑部烦躁地啐了一口,似乎想起什么不好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