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背对着我，没有发现我回来。我就静静站在他身后……”

“悄悄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在他还没有注意到的时候，一下把剁肉刀使劲攮入了他的身体里，转了三圈。”

【血肉】张大嘴巴，乐得不可开支。

“你绝对想象不到他那表情！像是见了鬼一样的表情！现在想起来，真他妈逗啊！”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他肯定在想我一个从来没进过厨房刚毕业不久的大学生就像个待宰的鸡鸭一样，没什么胆量。只要他一挥刀，我就会双腿发软地缩在地上，所以趁我不在的时候大摇大摆地走进我的房间里，恣意搜刮起来。”

“可是，刚杀了人怎么能这么疏忽大意呢？竟然连门都不关一下，像这种人在电视剧里绝对活不过两个镜头。”

【血肉】耸肩。

“当然，我不是在开玩笑，他确实没活过半集——刀轻轻一刺，便撂倒在了地上，半句话都没有说出来。不过他那表情确实值得回味无穷，毕竟夺走了我的第一次……呃，你怎么不笑？”

许秀脸色苍白，表情越来越难看。

“你……难道没有半点愧疚和自责？”

“有啊，当然有。当时我穿的是毕业后第一个月工资买的新衣服，一下子被血弄脏，确实应该自责。”【血肉】说，“我去厨房拿刀的时候应该顺手穿件围裙的。”

“……”

“灵容，你不会真的因为杀了人才这么伤心吧？让我猜一猜，是不是当时你穿了件特别贵的衣服？”【血肉】抖了抖眉毛，语气揶揄，“当时准备去找小姑娘，衣服被毁了见不成了所以才这么难过？”

许秀没有理睬【血肉】的疑问，沉默不语。半饷过后，才憋出一句话。

“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

“你只是自卫，但是因我而死的那些，都是无辜的陌生人。”许秀瞪大眼睛，血丝似乎又要再度笼罩上去，“我——”

“停！”【血肉】按住激动的许秀。

“我还是第一次遇见像你这么有责任心的许秀。就因为这些微不足道的玩意儿就出现了心理问题，真是麻烦。”

“如果你现在就纠结这些东西，真不知道以后的路怎么走。”【血肉】叹气，他有些伤脑筋。

“人我得救，忙我得帮，现在心理疾病还得让我治，真他妈是个保姆工作。”

“不过幸好我有经验，”他说，“既然你这么难过，那么死了偿命不就行了？”

激动的许秀顿时愣住：“死了？偿命？”

【血肉】按住许秀肩膀。“我经常这样干。每当我觉得杀的人太多的时候，就会去死一次，净化一下自己，洗涤自己身体上的罪孽。”

“咱们目前都是血肉权柄，所以我想你应该也适合这个法子。具体操作很简单：找一个火堆，或者其他乱七八糟的都行，跳进去死一下，然后等段时间再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