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女子眯眼打量了韩板良一眼,感觉到对方的不凡气度,但也听出方才那取笑声的意味,心中多少有些不忿。
这时,旁边其他女子中,自然有人认得韩板良,便在她耳边小声解释一句。
“哦,原来是右相府上大公子,家父乃枢密院都承旨,时常提起韩大公子之才,赞不绝口,奴家长居闺中,未曾有幸拜会,这厮给您赔礼了!”
“无需多礼,小姐在闺中不认得我,那是自然!只是在下不免好奇,既是待字闺中良家,为何三三两两到这市井烟火地,大庭广众之下,不怕丢了清白名声?”
韩板良说话听来客客气气,实则暗藏调侃,乃至讽刺,明白人一听便知。
几位女子心思通透,哪里听不出个中含义,面纱后的柳眉微蹙,却不敢发作,只好忍气吞声。
一人好似心中不大痛快,悠悠然辩驳一句:“韩大公子误会了,我等几人有幸拜读元伯先生大作,仰慕其才华,这才相约拜会,想与先生探讨红楼,坐而论道,品茶谈天,不过如此。”
“是吗?看来是我小人之心了!只是,方才我在巷口听得清清楚楚,好几道酥音喊着元伯哥哥,这要是让有心人听到了、传开了,这官宦人家的女眷如此口无遮拦,不知检点,啧啧啧……”
“韩大公子,莫要学那长舌妇,平白无故乱嚼舌根!我等附庸风雅,喜好红楼,单纯冲着先生才华拜访,不过情真意切罢了,那些虚礼一时没有注意,何来不知检点?”
“这样啊?正好!”
韩板良好似动了什么念头,向前几步,来到几位大家闺秀圈子中,双手并出,一手抓着一条玉臂,两名女子手腕被其拉住。
那两人当即吓了一跳,花枝乱颤,想要挣脱开,但手无缚鸡之力,哪里能称心如意。
好几个护卫的武夫看到主人家受惊,当即一掌伸出,化掌为爪,打算将韩板良双手从自家小姐手腕上拿开。
“放肆!”
韩板良大喝一声,狐毛大衣下飞出一腿,雄力一瞬即发,将面前一名武夫直接踢飞,撞在小巷墙上,一个大洞出现,人影倒地不起。
“哼,几位小姐,你们养这恶仆也太不知好歹了,竟敢对本公子动手?”
“韩大公子,是你先无礼的,还不速速松手,莫要以为你们右相府势大,便可当众调戏良家妇女。”
“你看,误会了不是!几位小姐不是仰慕他人才华,就可登门喋喋不休吗?鄙人早就倾慕诸位姿色,这不也打算亲近亲近,与诸位谈谈天交交心,岂不人间美事?”
“呸!韩板良,亏你是上京城有名的公子,却与你家二弟一般下作!速速松手,莫要胡搅蛮缠,不然我们几家大人,定要联名参你们韩家一本!”
“参本?来啊,来啊,我不过是爱慕你们,这才行风雅事,有甚可怕?”
小巷子,数百人眼皮底下,韩板良竟然真的肆无忌惮调戏几位官宦女眷,一众书客,连带张愚在内,看得心惊肉跳,却不敢插一句嘴。
不过,事情终究没有闹大,几位官宦小姐带的武夫够多,尽管畏惧韩板良的身份,但联手之下,将自家小姐挣脱开来,亦非难事。
“走!快走!”
“这地方太晦气了,以后莫要再来!”
“果然市井之地,都是乌烟瘴气,没想到堂堂相府大公子,金玉在外,败絮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