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盏茶工夫后,一伙人重新汇聚到一楼中庭大堂,只见一个个信心十足,趾高气扬,满脸都是谁也不服谁的架势。
“哼!打肿脸充胖子!”
“别人我不知道,但莫有为有几斤几两,谁心里没个数!”
“你看他那一脸小人得志的样,说不得写的诗词狗屁不通,要么就是和手底下几个莽夫东拼西凑完成的!”
虞得理拉着张愚站在一起,在他耳边好一顿输出,将另外几人踩得一无是处。
张愚也是纳闷,本想躲在角落,或者干脆一走了之,但虞得理就是不给他这个机会。
按照他的意思,今夜要是结果还不错,那大家相安无事。
要是面子没了,那小命也没必要留着了。
张愚这是被对方讹上了!
“诸位,看样子都有大作出炉,志得意满。”
“今夜这风雅事,我等与有荣焉,共襄盛举。”
“既如此,时辰正好,就让烟波楼将诸位大作展示到楼外吧!”
赵成康俨然成为此次斗诗的主持者,立马招来烟波楼掌柜,安排底下人到楼外张罗。
“王爷稍等!在下有话要说!”
韩板良此时又插了一嘴,向众人说道:“想必大家都等得不耐烦了,我这时还在耽搁,确实不大懂事。”
“不过,方才想了一下,总觉得这桩雅事,还有些小细节需要考究一下。”
“比如字迹、落款、署名等等!”
见众人不解,韩板良继续解释道:“就拿谢状元来说,上京城知其才华者,不胜枚举。”
“要是有人因仰慕其名声,便不顾其他佳作,岂不是有失公允?”
“再或者,就拿我二弟来说,若有人碍于我相府权势,想要借此献媚,那公平又从何说起?”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这话中道理显而易见,别有用心者防不胜防,说不得好好一桩雅事,最终落得一地鸡毛。
须知,在场者哪个不是祖荫蒙身的贵胄,一个不仔细,真的容易凭空闹出祸端来。
“韩大公子此言有理,在下附和。”
“既如此,我等应该将规则再详尽一些,莫要被人钻了空子。”
“韩大公子,您既已提出,想来应该有法子了吧?”
韩板良颔首浅笑道:“是有个小伎俩,上不得台面,说出来让大家见笑。”
“依我看,大可找一中间人,将五篇参与斗诗的大作抄录一遍,不做记号笔不落款,这样一来,只要当事人不说,没人知道谁写了哪一篇。”
“而后统一格式悬挂在烟波楼外,由来往者评断点灯,公平公正。”
“诸位意下如何?或有其他想法,但可提出。”
众人闻言,细想之下,尽皆认可。
不过,那抄录的中间人选谁,倒成了烫手山芋。
“这样,本王独断一回。”
“掌柜的,将你烟波楼中一应账房、记事者请出,有多少算多少,都带过来吧。”
“一会就当众在这些人中,由五位比斗公子共同挑选一人,由其代笔,如何?”
赵成康想了个折中法子,无人有异议,不一小会烟波楼中出来好几位提笔者。
虞得理等五人从中随意挑了一位,便一同进入雅室,约莫一炷香后才重新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