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杜工部处。
一盏油灯静静燃烧,燃过的灯芯虬结成块,老者拿起捻子挑断灯花。
回想到月前,二人曾在城中庙会遇到过一次。
彼时,正值庙会,无数老人拄着拐杖前往榆仙庙祈愿。
放眼望去,村中竟然没有一个成丁,皆是老人、乳童。
宁做盛世犬,不当乱世人。杜陵心中默默叹息,庙会一条桌案前围了大量老人,仔细看去是一个年轻人在题诗。
“老秀才,这诗文真的这般好。”
“自然是极好,莫要吱声,影响了他。”
“可惜呀,恩科若是没废止,咱们榆林村就要出大官了。”
……
人群中隐隐传出惊呼声,杜陵顿时来了兴趣。
乡野之人题诗,他也不抱任何希冀,纯粹凑个热闹罢了。
进入人群,老人让开一条道路,给了杜陵最佳观赏位置,“《望岳》?”
“岱宗夫如何?齐鲁青未了……”
杜陵无意一瞥,仔细读后身子好似被天雷击中一般,诗文开篇一股荡气回肠之感瞬间袭上心头。
豪迈、辽阔、壮观之意扑面而来。
杳杳渺渺间,神魂飞越,来到一座巍巍高山,观炎阳升于东山,还于西海,胸中豪气飞扬,甚至连体内的儒气都隐隐压抑不住。
杜陵目光炯炯,满是炙热,瞬间起了上前攀谈之意,“这、这真的是大才。”
一篇诗文,竟然蕴含如此雄浑之文气。
险些让自己当场破境。
……
回忆的目光收回,杜陵笑眯眯的看着眼前的少年,喜笑颜开。
“张小友,你终于回访了,让老朽苦等呀。”老者眉开眼笑,语气却几分嗔怪:“月前信誓旦旦说会登门拜访,却不料竟成了个稀客呀。”
在沧京多少达官显贵要将杜府门槛踩平了,到了乡野中情况却反过来了。
张弃讪讪一笑,他存着躲着对方的心思。
庙会那天,村正几人簇拥着一位老者,言必称杜工部,极为恭敬。
正值庙会,题诗博得头彩会有奖励。
不知为何,张弃忽然玩心大起,想起前世一位也是官至工部的大诗人。
当即走到桌案前,挥毫落纸,运笔如飞,一篇脍炙人口的五言诗跃然纸上:
岱宗夫如何?齐鲁青未了。
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
荡胸生曾云,决眦入归鸟。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笔锋还转,提起毫笔收于架上,身后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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