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伙哼哧哼哧的,也不知是开心呢,还是愤怒。
难道我这刚掉下幽冥渊就要落入野兽口吗?啥命啊这是?
千钧一发之际,我为求自保只得捡起一把石头朝另一边丢去,怪兽闻声便转头去瞧,我趁机赶紧起身逃跑。
千万不要忽略人求生的本能,神也是如此,虽然我只是竭尽所能地加快脚步朝着远处的密林跑去,但那在我身旁呼啸而过的树木绿植则清楚地告诉了我我现在奔跑的速度不亚于十级的风。
尽管如此,我也不敢回头去看,我生怕一停下便会被那怪兽直接扑倒成了它的盘中餐,我生怕一个回头它便张开巨口咬断了我的头颅。
直到我看到了一个小屋,那是这密林之中唯一的烟火之地,我跑到小屋跟前,敲了敲门,才发现门没锁,于是便推门进去躲了起来。
屋子是由参差不齐的木板搭建的,关上了门里面就是漆黑一片,我透过木板之间的缝隙向外看去,半天也不见那怪物的身影,这我才终于放松下来。
我如释重负地转身靠在了墙上,才突然发现黑暗中一双眼睛正近距离地盯着我。
还没等我叫出声来对方就说话了,她声音沙哑,像是一位老者:“这位少年郎怎么称呼啊?”
“啊!啊?”我仰面朝天双臂撑地开始迅速挪动身体,直到头撞到了另一边的墙板。
“别跑啊,你过来。”
“你是什么人?我看不见你啊!”我哆哆嗦嗦地问道。
对方嘿嘿一笑,随即一点无名之火便在她的手中燃起,她走到屋子中间的桌子上,用手中的火苗引燃了一个烛台似的金属器皿。那器皿上放着的不是蜡烛,倒像是衣服之类的碎布片。
这处狭小的空间随即被照亮了,房间陈设简陋,家具大多都是破木头拼成的,一个矮脚老太就站在一张破破烂烂的小桌子旁满脸堆笑地看着我,她那脸上皱纹堆叠出的沟壑看得直让人心里不舒服。
“这下看清了吗?”老太太的小嘴周围满是褶皱,扁的不成样子,可能是牙齿掉光又没及时去配假牙吧。
我战战兢兢地从地上站起身,才发现那老太竟然才到我的腰际,这高度简直连个小朋友都不如嘛,这种身高的悬殊让我的恐惧感一下子消了大半。
“阿......阿婆,这儿是哪儿啊?您又是谁?”我柔声问道。
要是让我托生成了女人,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生孩子的,我估计孩子生完我也就凉了。灵之刑,灵魂受罚那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先不说痛苦有几分,就光是被封存在刑池里那一望无际的孤寂就足够置我于死地的了。至于忆之悔嘛,虽说茶婆说了,这个痛苦并不比另两个少,但起码字面上我是感受不到的,而且很有可能是茶婆。